梵夏喜欢安静的地方,所以,对于喧闹的集市,特别是酒楼,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但此时,她却不得不出现在这里个地方。
但不得不说,鱼龙混杂的酒楼饭馆,确实是打探消息的不二之选。
是人总得要吃喝,而这时候,也是他们难得的放松时间。所以,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人们依旧喜欢在饭桌上乱侃。
黑风寨就坐立于清风国边界的山上,再加上瞬移这一特有的能力,梵夏没过多久就到了清风国内的都城。
此时,她正坐在一家酒楼的靠窗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扔着花生米,眼睛透过窗户望向地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与大多数喜欢伤春悲秋的女子并无多少差别,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与那些真正感性的女子相比,她的心思却从来没在外面那些行人身上,而是时刻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耳朵不放过此处的任何一个声音。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不到堂堂镇国公府竟也会遭到如此劫难。”
“是啊,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呢?我们也只能祝福他们来生有好报了。”
“除此之外,我们是无能为力了啊。”
一声声地叹息从耳边传来,梵夏一道道地滤过,待了这么久,一点重点都没抓到,她的耐心着实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那就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她鲜有听到一些落井下石的话,都说“树倒猢狲散”,看来也不尽然,或者说,镇国公府在民众心目中的威望,确认不容小觑。
“唉,想不到竟然出了这种事,这镇国公也是造孽啊,一世清白,竟毁于一双儿女手中。”
正想着,邻桌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摇头叹息道,面上满是惋惜之情。虽说周围尽是谈论此事之人,但他的声音却压的很低,似乎并不怎么想让他人听见。
而他对面的年轻人就没什么顾忌了,听了他的话,反而嗤笑一声道:“管别人屁事,要是那镇国公能少点愚忠,那位能少点色心,此事何至于此?”
“说到底,只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明明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能看到结局,却总是有人不信邪,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固执地想要以身试法,结果如何,根本就不言而喻。”
“休得胡言!”那中年人厉喝一声,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与那夏子悠关系不错,但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别忘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至于其他事,能避则避,免得节外生枝。”
“哼!”听到这话说,那年轻人哼了哼,很明显不怎么服气,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起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你可别忘了……”那人并没有把话说完,但观他对面那年轻人的脸色便可以得知,他这未出口的话,并不是多么的令人愉悦。
当然,这些与梵夏没有一点关系,她听听也就罢了,至于其中有何内。幕,只要不扯到她身上,她自是懒得去理会的。
她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得到一些消息,以证实自己的一个猜想罢了。至于镇国公府所发生的事,如果有可能,她自是不介意出手相帮一把的,毕竟对方待她确实不错,再加上这具身体的身份使然,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但要是超出她的能力范围,那她也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她只需安静地听着,能一举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那自是再好不过。要是得不到,也不过是多费点时间罢了。
想法虽好,但有的时候,并不是你不理就能够置身事外的。
过了大约一刻钟,在确定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时,梵夏便决定离开。
然而,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到别处看看情况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随后,大波的人群直接堵在门口处,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确实可以瞬移离开的,但当她瞥到那引起躁动之人的时候,她便立刻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夏子悠,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他。看着那被一堆人围在中间的人,梵夏暗暗思量道。
当然,吸引梵夏注意的,并非本该与她同为“通缉犯”的夏子悠自投罗网地出现在了京都,而是此时的夏子悠,被一群大汉围在中间,面容憔悴的超出了正常范畴,让人不得不好奇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着,梵夏便后退一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待着,她并没做其他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静等着事态的发展。
果然,还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故事便有了进展。
“小子,交出气血丹,我们放你一条生路。”离夏子悠最近的一个人在他肩膀推了一把,凶神恶煞的说道。
那人人高马大,长的五大三粗,胳膊上的肌肉一块块地隆起,一看就不怎么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