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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那字就像小孩儿写的，话也像小孩儿一样任性。凌鹿忍不住笑道：&ldo;这个老板真好玩儿。&rdo;

余程则惋惜道：&ldo;今天的限制居然是这个?惨了，我进不去了……&rdo;

&ldo;哈哈哈……&rdo;凌鹿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ldo;这老板真的有生意都不做吗?&rdo;

余程叹了口气，笑问：&ldo;你多高?&rdo;

&ldo;一七……&rdo;凌鹿瞄了眼小黑板，&ldo;四点五!&rdo;

里面有人走出来。凌鹿一看，是个拎着鸡毛掸子的小老头。他俏皮地吐吐舌头，笑着问：&ldo;老板，您这个门禁带四舍五入吗?&rdo;

小老头看了余程一眼，不满道：&ldo;小赤佬，你怎么又带小朋友过来?我这里又不是托儿所!&rdo;

余程一反往常的谦逊，挑眉道：&ldo;老家伙，别瞎叫，我这个小朋友可不简单。&rdo;

凌鹿被他俩的交谈方式逗得忍俊不禁。小老头哼了一声，从里边拿出根竹竿，竖在凌鹿面前。凌鹿看见竹竿上划了根黑线，立马明白这是要量身高，于是忍着笑弯下腰：&ldo;我先脱个鞋!&rdo;

小老头噘着嘴等他。待凌鹿直起身子，他把竹竿贴在凌鹿背后，还拍了几下：&ldo;抬头!挺胸!收屁股!&rdo;

凌鹿笑得眉眼弯弯，自己伸手贴在头顶，顺便把头发压下去：&ldo;您看，没过一七五吧?&rdo;

小老头把竹竿随性地一丢，扭头道：&ldo;进来吧。&rdo;

凌鹿忙问：&ldo;那他呢?&rdo;

小老头说：&ldo;管他呢。&rdo;

余程笑道：&ldo;老头，你今天被大长腿刺激到了?&rdo;

老板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小书桌边，拿起放大镜在小台灯下看起了书。

凌鹿为难地望向余程，余程含笑道：&ldo;你去逛吧，我在外面等你。&rdo;

凌鹿只好独自进店。他走进来才发现，这店进深很深。门口那堆书虽然摆得很乱，但都是些新近出版的书籍。有些年头的书都被藏在较深处的书架上，每一本都包了塑封，纤尘不染。

凌鹿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那些旧书。但一想老板肯定很珍惜他们，就不好意思随便去碰，于是收回手，退回门口去看那些新书。

老板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凌鹿来到新书的展台，发现这些也是精心挑选过的书籍。虽然都是中国古代文化相关，但细类各不相同。有史书、诗集、文物考、地方志，也有《洗冤集录之现代法医学分析》、《天工开物详解》之类的……理工科书籍。甚至还有《从八字命理学看相对论》（注3）。

凌鹿再次感受到老板的特立独行，不禁会心一笑。

&ldo;很有趣吧?&rdo;余程靠在路灯下，含笑看着他。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余程脸上，令他的五官更显柔和。凌鹿突然觉得这场景像一幅水墨画。

一滴雨飘落在凌鹿鼻尖。他愣愣地抬起头，看见路灯下数点雨丝。有飞蛾在无畏扑火。

画要被打湿了。

他有一种伸手为余程挡雨的冲动，又觉得这画面太静好，他不敢走近。

手臂被碰了碰。凌鹿受惊地躲开，发现是书店老板，手里递出一本书。

&ldo;没带伞就快滚吧。&rdo;小老头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