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已是与生俱来的烙印。
人们,大约都是要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个瞬间,领悟到自己的命运早已无法更替。
真正的失控,往往是在你未知的某时某处。
比如,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个晚霞漫天的黄昏,有人也才如此领悟。
彼时窗外景色美极。却眼看着自以为志得意满的人生,倏忽间就走到了尽头。
我们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漠视了那些真理与正义,而将一切掠夺看得理所当然?
因为别人负我,那么我就从别处获取?因为这样东西我想要,就伸出手去?
让这世间,再无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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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平?什么是公平?&rdo;我啜饮着杯里甜美的佳酿,心想。
比如臧诚真难道就真比别的男人有魄力,才有了这么大家产?
比如我就活该从小父母双亡,流落国外?
公平?我嘴角荡漾起冷笑。
手机美妙的铃声忽然响起。
我接听。
&ldo;小微。&rdo;
&ldo;哦,是铃姨啊。&rdo;我压低了声音。
&ldo;我已经将我三分之二的财产打入了你的帐户。&rdo;
&ldo;好的,谢谢。&rdo;
&ldo;该说谢谢的是我才是。&rdo;对方的声音突然哽咽,&ldo;小微,多谢你为我女儿讨回公道。&rdo;
&ldo;铃姨,&rdo;我正色道,&ldo;是我该谢你,要不是你,我在国外的那些年,早就饿死,更别说读书毕业回国了。&rdo;
我和她又唏嘘了几句,挂掉电话。
那是解微蓝的生母赵铃。
是被臧冶始乱终弃的女人。
我可以理解一个未婚先孕的少女的苦衷,也能理解她为了一份生活再度委身于某位法国企业家的无奈,当然更能理解她拥有足够的资本后想寻回遗弃在孤儿院的女儿却得知女儿再度被那个负心人染指后的愤怒。
我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脸。姨妈说我和小时候不太像了。如果她能看到出国后身无分文的我在街头乞讨三月后的惨象,她就不会奇怪我为什么和以前不那么像。
因为和赵铃的面貌有三分相似,我被她收留下来。
之后又将我整形成和她七分的相似。
当她对我讲述这一切,并祈求我为她报仇的时候我郑重许诺。
虽然,我倒不以为她的女儿委身于自己的生父,和我的寄人篱下比起来,更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