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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说过我只是突击队员，对地方上的机构不太了解，不过我听说&ldo;保密局&rdo;只是一个文件档案管理机关，属于政府部门吧？当然飞象过河的事情在情报界不算稀罕，但是他们是不是也实行军衔制我确实不知道；还有国家安全局，那是个分析咨询机构啊……

一线间谍知道的事很少，就我所知，本&ldo;组长&rdo;去的时候是个光杆司令，联系人是领事馆的一个三秘，就是从他那里得到指示：&ldo;你先去宾夕法尼亚大街，看看住在白房子里姓布的那家伙是不是正常，你觉得必要就和他接触一下。&rdo;

于是我就得在一个星期内或者半个月内远远地观察他几次，每次时间还不能长‐‐不是怕警察或是联邦人员，而是……对于观察目标而言，中国同胞太引人注目。看过了、觉得他没有什么不正常，那就开始&ldo;打草惊蛇&rdo;，在天快黑的时候（这个时候看人最模糊，既不象白天那样清楚，也不会因为路过的车灯突然一亮，使他记住你脸型什么的）在转弯处突然迎面走到他面前：&ldo;咦，你不就是那个布什么！某某年某月我在西郊aq部见过你的。恭喜恭喜，听说你当上总统了？什么时候请客啊？……&rdo;然后根据他的反应（冷淡、惊慌、故作镇定、愤怒、惊讶等等）判断他是不是过期变质了。

假如他是&ldo;不良反应&rdo;，你不过是认错了人，走开好了‐‐这个人可以从工资表上划掉了；假如他说：&ldo;啊，我终于找到口了！&rdo;‐‐你也走开，再观察他一周，然后向上边报告，然后……他这儿就没你的事了。

在美国几年时间我也没有见过什么可以&ldo;插在咬过的苹果里面的微芯片&rdo;，现在也没有见过，尽管计算机硬件技术比十年前不知道进步了多少。我想制造这样的微芯片和解读器不会很困难，但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或者风度翩翩的青年撅起屁屁钻到半人高的垃圾袋里找一个被啃过的苹果……

&ldo;小组&rdo;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并不是一个编制单位甚至建制单位。据美国人估计，我们z部q部在美国大约有二十名到近百名在编或外围的情报人员，到底有多少只有天晓得。我只知道&ldo;同志们&rdo;按照安全等级分为三等：单向联系型、单线联系型、&ldo;一拖二&rdo;型。

&ldo;单向联系型&rdo;是最重要的&ldo;同志&rdo;，我听说是这样联系的：假如他有某种需要，他会在事先约定的时间利用&ldo;一次性的&rdo;ip向某个网站发送一个什么文件，然后自有人满足他的需要，他取得指令也是这样；单线联系型不必解释，一拖二则是三角形少一个边‐‐最低的安全级别，我就属于这个级别，有两个人知道我，至于我的上级有多少人知道我……更是天晓得。在aq部小餐厅吃饭时曾有一位厨师亲自给酷秘书端菜并且问他：&ldo;某某是不是又到某国去了？他说给我带一件细羊毛衣服胆的，联系他时别忘了提醒一声，他现在是经理了，应该便宜点。&rdo;

还有个问题是钱。间谍有钱吗？很多钱？有钱。不多，够用。&ldo;再苦不能苦间谍，再穷不能穷情报。&rdo;人是英雄钱是胆，间谍们有这个觉悟但是没有这个规矩，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何况间谍乎？假如连情报工作的经费都不能保证，岂不是给伟大祖国抹黑？话再说回来，我们社会主义某个阶段都知道&ldo;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rdo;人家美利坚可是标准的资本主义！

aq部的派遣人员是比较有钱的。工资不算很高，也有奖金‐‐这些存在aq部。&ldo;外勤补贴&rdo;很高，参照外交官的标准，我这样级别的&ldo;出差补助&rdo;每月在八百到一吊美国银票之间，有一笔符合你身份的生活费，比如留学时总要先为你存上一年半载的生活费、某某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可能每天需要刮一次胡子的妈妈给儿子寄来的零用钱之类（哦，可爱的妈妈，你知道间谍们经常想你吗？），当然你还会有美国财政部或某个机构发的薪水‐‐假如你有工作的话。如果你需要大笔经费，比如两万美元的现金，你到银行去取好了，因为你（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恰好在股市上赚了两万零四百美元或者一万九千八百美元，当然这笔钱是要报销的。假如你开始挥霍，最先注意到你的不是税务署而是你的上级！‐‐所以财务部的人常常一面分配寄给5746号或5146号的大笔银票，一面又嫉又恨地骂：&ldo;死间！&rdo;

不过这笔钱也就是够用而已，房租就是六百美国大洋，要分摊水电煤气电话还要吃饭，还要养车喂油停车买保险交买路钱，如果行动的话路上吃个快餐也是钱‐‐和现在一样，月底一面在抽屉里大索一面不停地&ldo;回忆与思考&rdo;，银票都到哪里去了呢？&ldo;丢了？还是没丢？这是个问题。&rdo;

某个月底我我照例去和我的联系人打桥牌的时候，他叫我&ldo;抽空去看望一下住在某地的某某。&rdo;我闷闷不乐地说等下个月吧。

&ldo;实验室走不开？&rdo;他开叫一红心。

我右边争叫特殊二无将，我看看自己的牌直接叫到两可性四红心进局，然后说&ldo;没钱了。&rdo;

左边那位看我一眼，叫扰乱性四无将，表示低花四四支持。三秘笑笑：&ldo;没钱不早说？你知道你还有多少经费？&rdo;然后叫了&ldo;强制性不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