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俯过身去,手从阿诚颈后,把他揽过来,在耳边警告说:&ldo;以后,再不许这么和我说话。&rdo;
一个字是一颗子弹打在耳膜上。阿诚来不及回答,只觉得颈后一记钝痛,眼前黑下去。
国情局的人赶来,他们看见明楼站在门口,面前横着一个死者,身后,青瓷依着墙,慢慢滑下去。
明楼说了收队,几个手下互看了一眼,服从了。
他临走时,解了风衣,抬手一抛,覆盖在青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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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风衣,很快落在了汪曼春的书桌上。
手下已经在书桌前站了许久。&ldo;青瓷叛变了,不是他从中作梗,客人也不会走丢。&rdo;
&ldo;知道了。&rdo;汪曼春平静地看着他说。
&ldo;应该立刻……&rdo;
汪曼春截住了他口中的&ldo;处决&rdo;两个字。&ldo;别动他。&rdo;
&ldo;恕我直言,您对青瓷是不是过于忍让了。&rdo;
汪曼春一笑:&ldo;我是说留着他的命,并没说不处置。&rdo;
手下注意到,汪曼春的目光停留在风衣上,他也看着它,依旧不明白。
&ldo;他回来了。&rdo;汪曼春说。
手下怔住。他看见汪曼春的唇角依然扬着,但那并不是笑容。
最后汪曼春敛去了表情,说:&ldo;带青瓷去刑讯室。我随后就来。&rdo;
☆、陆
明楼的风衣留住了青瓷的命,却挡不住汪曼春动刑。
青瓷醒来,人已经绑在刑讯室里,颈后发麻,目眩,明楼那一击,是下了狠手的。
刑讯室中间,有人站在梯子上,换了一只灯泡。换好后,扛着梯子走远了,灯在半空来回荡着炽烈的明亮。
模糊的视线中,横着一道铁栅,外头是长而暗的走廊,青瓷隐约看见,有两个人缓缓走近,汪曼春,和一个跛足的。
汪曼春说:&ldo;劳您掌眼,这个人,怎么处置好?&rdo;
在这个行当里,对什么人用什么刑,是有&ldo;章法&rdo;可循的。
拐杖向地上一顿,跛足人站定了,虚着眼睛瞄过去,笑着说:&ldo;光华内敛,品相上乘。依我看,就用&lso;化蝶&rso;。&rdo;
和酒一样,名字好听的,只会更烈。
汪曼春听了,拉开铁栅,踱到青瓷跟前。
青瓷的衬衫领口脱落了一颗扣子,有点凌乱,她抬手把它抻平。腕上的绳索绑得潦草,她解开它,一绕一绕缠好,系上,打了个死结。
&ldo;你离开76号的时候只有十岁,这些年过得好么?&rdo;
青瓷抬了抬眼眸,他第一次在近处看汪曼春,这个刑讯灯下的女人美丽而不祥。
青瓷没有答话,汪曼春剪眸一笑说:&ldo;放心,我不问你,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十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很多,你是不是那个青瓷,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关心。我知道有人会来救你,就足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