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想起了红绫胭脂铺,绛红他们是不是还在奋不顾身的追查?也许与他们联手,就能把真相找出来。
卉瑜沉思着。
彩云走了进来,问道:“姑娘,该是去百草居的时候了。您还过去么?要不要奴婢去跟四舅老爷通禀一声,您今儿就先休息了。”
对了,如果不去京城,现在就该跟四舅舅说明情况。
卉瑜说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帮我梳洗更衣。”
彩云惊诧于卉瑜的淡定,但还是照着吩咐给卉瑜换了件正式的衣服,梳了头。
到了百草居,段宏已经候着了。
卉瑜鼻头一酸,哽咽着喊了一声“四舅舅”,便哭倒在段宏怀里。
段宏大惊,扶起卉瑜,问道:“卉姐儿,发生了什么事?说来舅舅给你做主。”
卉瑜努力止住泪,抬起头,说道:“方妈妈,早上被发现掉进湖里,淹死了……”
段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只能安慰道:“卉姐儿,节哀,意外之事是无可避免的,千万保重身体。”
卉瑜扯着段宏的衣袖,抽泣着道:“一大早,方妈妈就不见了人影,还以为是昨儿睡晚了起不来,不曾想竟是掉进湖里了。卉儿去看了,方妈妈的样子好惨,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卉儿想起方妈妈一直尽心伺候,就心痛不已……”
段宏知道卉瑜与方妈妈主仆情谊很深,也只能安慰宽抚卉瑜。
卉瑜又道:“方妈妈也没个亲近的家里人,以后就算是入土为安,也没人给她烧个纸钱,供奉瓜果,孤苦伶仃的,好不可怜…一想到这,卉儿就替方妈妈难过。”
段宏宽慰道:“以后逢年过节,让丫鬟小厮也给方妈妈坟前敬祝香,也算是全了她这么些年来的伺候。”
卉瑜点点头,道:“四舅舅思虑周到,以后就这么办了。因着方妈妈,卉儿又想到父亲母亲,虽然有卉儿,可是若今后远在京城,竟也是没法祭拜的。思及此,卉儿心里也很难受,父亲母亲在世之时,卉儿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如今在九泉之下,卉儿也不能经常祭拜,实是不孝。卉儿便寻思着,这三年在西北守孝,待三年之后再去外祖母那尽孝。”
段宏没想到卉瑜改变了主意,追问道:“卉姐儿此番话可是思虑好的?”
卉瑜认真道:“卉儿都想好了,父亲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若是不为他们守孝,卉儿就算去了京城也寝食难安。”
段宏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倒也是人之常情,四舅舅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你一人在西北,虽有伯父伯母,毕竟是分了家的,万事都要靠自己。”
又道:“如此,四舅舅就帮你把四房的事务了断了。该分的产业,你母亲的嫁妆,还有下人的去留,都趁着明天楚氏族人议事时一并解决了。”
卉瑜心里不禁喜出望外,没想到四舅舅不仅没有反对,还要出面给自己分家产,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