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北觉得这种态度没什么问题,“吸二手烟比直接吸烟的人还要容易得病,我总不能因为他是我朋友就接纳他所有的不良嗜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话虽没错,但你拒绝人的时候可不可以换一种……不那么欠扁的方式。”
陆聿北打开消毒水盖子,捏着棉签蘸几滴帮她上药,眼底映着纤长睫毛的阴影,他没有抬头,吐出口的话带了些温柔和无奈:
“那我要怎么说?”
“比如,”程意绵在心里默念了遍组织的语言,笑着表达:“麻烦你帮我到后备箱拿药,谢谢,”“很抱歉,你身上的烟味我闻了不太舒服,可不可以麻烦你散几分钟烟味再进来。”
抹完药的陆聿北抬头,跟朋友习惯了一种相处模式就很难改正,动了下嘴唇实在难于启齿,连放弃的理由都找的很新奇:
“我又不是哄小孩子。”
程意绵无奈叹气,“不准上车和解释完不准上车的理由,再加上后边那句话,你觉得哪种表达方式讨人喜欢呢?”
“程意绵,你在这儿给我上语文课呢,”陆聿北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拭手上的每一处,态度强硬道:“首先,作为集团的一把手,我若不严格,整天跟别人嬉皮笑脸客客气气,如何把一盘散沙凝为一体?”
“站得高的人,考虑要更加全面,所以我们做法不同。”
程意绵缩在角落,小声嘀咕:“我只是说朋友之间别这样,毕竟如果有人敢这么使唤我,我会很讨厌的。”
散完味道上车的范远扬在后视镜中看到他们一左一右,中间空出一道鸿沟,随口问了句:“你俩是拼车么,坐这么远。”
“好好开你的车。”
“……”
这人死性不改,劝不动就算了,程意绵表示放弃。
范远扬见后排是这个氛围,咬着嘴唇不敢多说什么,默默打开导航,正要把终点定位到兰尚庭,突然改变主意:
“直接回兰尚庭还是把程学妹送回家?”
闭眼休息的陆聿北轻飘飘回答:“先送她回去。”
“好嘞,”手机交给程意绵重新修改导航,“程学妹,你输一下地址。”
程意绵接过手机,微笑感谢他,“麻烦范学长了。”
“不麻烦,咱俩老是学长前学妹后的喊多见外,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程意绵点头:“好啊。”
范远扬有自知之明,不敢惹怒后排装聋作哑的人,“叫我老范就行,其他称呼我听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行,叫老范好像更亲切些。”
“对,”范远扬从口袋掏出一盒薄荷糖,“新买的没有拆,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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