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问的,是这盘谁会赢还是最后谁当盟主?看你,吃得跟什么似的。&rdo;看柳成城嘴角全是糖汁,像极了馋嘴的小孩,念砚伸手用指腹帮他擦去了嘴角的脏污。
&ldo;谢……谢谢大哥!&rdo;柳成城却一时失了神,指腹温暖的手感还停留在唇上,久久无法淡去。
&ldo;你怎么了?发什么呆,你不是兴奋得一晚没睡吗?&rdo;柳成城的一脸呆样逗乐了念砚。
&ldo;哦,哦。&rdo;柳成城也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把头扭向台上。在阳光的刺激下,念砚没有看到那少见的cháo红。
比武采取淘汰制,并以一局定胜负。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可以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现在正是少林戒律堂首座和昆山掌门的对决,胜者将与玄铁门的顾怜青一争高下,最终决定谁来坐这盟主的位置。
少林是武学名门,即使说天下武学源于少林也不为过,但昆山作为后起之秀独创一派也不容小觑,两人难分高下,已过了不下五百招了。在台下看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人们也有点乏了,只希望这两人能够早点拼出胜负。
突然间,昆山掌门瞧准了戒律堂首座的一个空门,一招&ldo;神无手&rdo;直击空明和尚下肋。空明一个不防就着了对方的道。昆山掌门吴忠永那招又极其阴狠,且带了八分功力,空明就得五脏俱裂,口中喷出血来。
台上众人有的叫好,有的大骂吴忠永卑鄙无耻。没几招后,空明就让吴忠永打下了台。也就是说,下午将由顾怜青和吴忠永争夺盟主之位。
众人用过午饭,就早早地回到了雷场,毕竟这才是十年难得一见的高手之战。顾怜青在之前的笔试中已经显示出了他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实力,而吴忠永jian诈老辣,两人鹿死谁手很难断定,自然也给下午的比试多了几分刺激感。
不过念砚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比试已经毫无悬念了,顾怜青在前几场比试中没有使出全力,他真正的实力还没人知道,反观吴忠永,虽然工于心计,但武艺有限,如无意外,这盟主必是顾怜青的囊中之物。
念砚也没什么心思再看下去了,只所以出席只是应付一下仍然兴致盎然的柳成城而已。柳成城一步都不让自己离开,差点连如厕都要跟。哎,无奈地叹口气,念砚心不在焉地考虑起其他事情。
没过多久,念砚仍在神游太虚的时候,雷场上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原来是顾怜青把吴忠永打下了台,夺得了盟主之位!往台上看,只见董燃青正拿着毛巾帮顾怜青擦汗,顾怜青笑得一脸呆样,完全扭曲了他那张美女的脸,被判了他熊的身材。
恐怕让他高兴的不是盟主的地位,而是情人的温柔吧?念砚不禁嘴角上扬,拉了还在兴奋状态中的柳成城一把。回去的路上柳成城一直滔滔不绝,一直在讲刚才的比武有多精彩,念砚心死没在这上,自然也没看上几眼,只能推托说自己累了,便没有和柳成城多说什么。
其实现在念砚最操心的还是明日即将发生的事情,元月……十八……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劫难?
正月本来就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这夜却格外地冷,外头的风呜呜作响,不时传来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柳成城说冷得睡不着,半夜的时候硬是挤进了念砚的被窝里,大大方方地搂着念砚。可怜念砚本身就是个畏寒的冷,还不容易捂暖的被窝却让一只冰冷的大狗抢去了大部分的温度,真是既生气又无奈。不过两人抱在一起倒真是比较容易暖和,也觉得没这么冷了。这晚念砚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明日即将发生的事,柳成城说他今日也因为比武之事兴奋地难以入睡,两人便说了会话,说着说着,竟然就到了黎明。
&ldo;大哥……&rdo;
&ldo;嗯?&rdo;
&ldo;如果,我会对你做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rdo;
&ldo;说什么傻话,你哪有那本事?即使有,如果只是伤到了我,没有殃及无辜,也许我会原谅你。&rdo;
&ldo;大哥……&rdo;柳成城以从后面抱着念砚的姿势将头埋入了他的颈窝中,汲取着那清慡的体味。
属于成年男子的麝香味让念砚觉得很不舒服,颈间柳成城呼出的热气也让人难受。本来他是将柳成城当弟弟的,此刻突然意识到对方也是一个成熟男子,念砚突然觉得好难受,就像当年被那个男人抱一样,便挣开了柳成城,坐起身。
&ldo;天亮了,起吧。&rdo;说完便独自穿上衣物去楼下洗漱,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复杂的眼神。
柳成城仍躺在床上,人虽离开了,可他留在被子里的温暖并没有散去。床上有一些掉落的头发,看那色泽是念砚的,柳成城轻轻捡起那些头发,牢牢地将他们收入自己的掌心。
念砚没等柳成城下楼便独自出了门。没等跨出客栈,便有一人冲入客栈,大声叫嚷:
&ldo;不好了!大伙听说没有!昨日在全喜楼下榻的各路英雄,今日全部不见了踪影!行李没有,选铁门的人说是让人给劫了!&rdo;
&ldo;啊!&rdo;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炸开了窝。要知道,除了少数几个门派下榻于选铁门,几乎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豪杰都住在全喜楼内,将近两百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而且这些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给劫了呢!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