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见他们可怜,给她们带点东西,来帮帮忙,若让她们真把老母亲接过去住,估计她们丈夫都不同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嫁出去的女儿养母亲的道理、
没养着他们三,但偶尔会接他们过去住住,特别是云霖,他姑姑们也偶尔接过去带几天,这么小的奶娃娃太容易夭折了,得精心照顾着,她又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而她两个舅母都是生养过的,会带孩子一些。
早晨,天微微亮芸露就醒了,晚上睡得早,早上就醒得早。云霖不在家,芸霜就和她睡一个屋子,还睡的香。芸露没吵醒她,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打算去山上捡点柴火回来,现在正凉快。
她捡了一小捆柴火回来的时候祖母已经起了,正在灶上做早饭,不出意外,是洗了两根红薯剁碎,再放了点糙米或是玉米面粉煮的。芸霜也起了,扫了地后就在喂鸡,见她进屋忙迎上她要帮她抱柴火。
「姐,你每天都起的这么早,怎么又不叫我啊。」
芸露也不和她抢,她力气也不是很大,捡的柴火不多,芸霜抱得动,就松了手让她抱进柴火房。
等芸霜放完柴火跑到她身边了,才慢悠悠的说:「看你睡得那么香,像猪一样,舍不得叫啊。」
芸霜被自家姐姐说的闷闷的,哼了一声,「我不是猪,你才是猪。」
芸露心情好,就逗了逗芸霜,「我是猪,你不也是猪啊,你不是猪,我怎么是猪呢。」
「我就不是猪,姐姐才是。」
芸露敲了敲云霜的脑袋,她说的那么明显了,怎么就不知道反驳了,脑子咋的这么笨。
这也不怪芸霜,芸露两辈子加起来都和她娘差不多大了,芸霜才九岁,那么小就经历了家庭变故,就像现在,干的活不比她少。
「猪老姐,干嘛敲我脑袋,会变笨的。」
「你本来就笨,不用我敲笨。我说我是猪,你也是猪,你不知道回我说,我以后就不能骂你猪了,那就是骂自己猪了,这么笨,难怪老被招娣她们欺负。」
招娣是村里一个十岁的女娃,论起亲戚关系来,是她堂妹。招娣祖父和芸露祖父是亲兄弟,只是那家人多,这边的人口少了不止一点,虽不是很亲密,但终归是亲戚,又同住一个村,这一年招娣家也对她们四口多有帮助。特别是云霖,经常吃招娣大嫂的奶,有段日子云霖特别闹,都是招娣大嫂帮着带的,所以这一年关系反而密切了许多。不过嘛,小孩子还是喜欢打打闹闹,招娣就特别喜欢欺负芸霜,倒是在她面前规矩的很。
芸霜闷闷的哦了一声,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圈,就借口去喂鸡了,明明刚刚才喂过。她这个姐姐的嘴巴比她厉害多了,她说不过,连爱欺负她的招娣都说不过她姐,每次吃瘪。
芸露歇了一会,她祖母就喊她吃早饭了,果真是红薯煮糙米粥,满碗都是红薯,翻一翻才看到几粒米,还从罐子里挖了一小碗酸豆角,现在天不凉,都不需要下一次锅加热了。
吃过饭就拉着芸霜去挖红薯了,红薯地的青草也割了拿来喂鸡,她连自己的饭都吃不饱,自是不可能给鸡吃稻谷米之类的,最多喂点老玉米,红薯。但是这几只鸡又不能不养,因着留着的都是母鸡,会下蛋,而小云霖要吃鸡蛋羹。
现在稻谷收完了,包谷也都弄回家了,就剩红薯没挖完了,两姐妹力气实在小,挖半天才挖几根,她奶奶估计和她们差不了多少,甚至更没力,每日除了能做个饭就是带带小云霖了。
两姐妹吃力的挖着,红薯藤都堆在一旁,待会拿到她伯祖家给他们喂猪。
「芸露,芸霜,你两挖红薯呢。」
两姐妹抬头,是他伯祖家的三孙子薛三贵,扛了个锄头,芸露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呢,三贵哥这是要去哪呀?」
薛三贵今年十四,有些虎头虎脑,摸了摸头,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干嘛,我娘让我来帮帮你们呢。」
「啊,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平日里三贵哥也帮了我很多了。」
「我们家活干完了,你们两姐妹力气小,我是你们哥,不帮着谁帮着啊。」薛三贵说完就开挖了,芸露也不客气了,反正说来说去,他都会帮的,就吩咐芸霜跟在薛三贵后头捡,她自己在前头割红薯藤。
薛三贵的力气比她们大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挖了大半了,歇了一会,喝了一口水,又继续挖,一下子就挖完了这快地,还帮着两姐妹把红薯运回家里。
芸露就和芸霜抱起地上的红薯藤,送到了薛三贵家。
薛三贵的爹在家排行第二,他爹一共四个孩子,当然没算上中间夭折的,现在他父亲都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还别说,她伯祖就是薛三贵他祖父,那一家子人口很多,她伯祖一生娶了两个老婆,如今两个都过世了,现在年龄也大了,自是不打算娶第三个了。
第三章
第一个老婆是他十七岁时娶的,娘家是隔壁一个和谷山村情况差不多的村子,生了一子一女就去了。过了三四年,他又娶了本村的一个寡妇,那寡妇嫁过来没两年,丈夫死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她丈夫又是幼子,她娘家婆家就支持她改嫁,刚好她伯祖丧妻,两人就凑一块了。第二个老婆又生了七八个孩子,最后还活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么算下来,他家就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前几年,她伯祖母生了病,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