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喝杯东西,看看城中各人的风采,不亦乐乎。”
“什么时候?”我问。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穿漂亮一点。”
我取笑她,“白色武士不会在那种地方出现的,来来去去,不过是那几只社交甲虫。”
“你这个人最扫兴。”她摔掉电话。
但是星期六来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在衣橱里挑衣服。
我穿着内衣,一件件数过去,菲佣没敲门就进来,我微愠转头,她并没有道歉,更无察觉我面色已变,目光却落到我举起的左手,吃惊地低呼一声,手中拿着的衣服落在地上。
母亲刚在这时来,见到这种尴尬情形,连忙喝退她。
“韵儿——”她慌张地凑前来安慰我。
我连忙说:“妈妈,你也请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母亲只好退出。
我连忙找到打网球用的护腕套上。
但再也没有心思选衣服了。
我胡乱罩上薄衣与粗布裤,头发扎成马尾便出门。
母亲追上来,“韵儿……”
我强颜欢笑,“我约好姬娜,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还有,别责备佣人。”
到了目的地,姬娜很不满意。
在继后的十分钟内不停地埋怨我不修边幅。
我忍无可忍,哭丧着说道:“你若再批评我,我就回纽约。”
她听见纽约两个字,倒是怕了,立刻噤声。
大约是觉得好心没好报,她生气,拉长面孔。
美丽的面孔生气也仍然是美丽的面孔,见她动气,我便收敛起来。
我们到那间店的门口,大家都不说话,神情古怪。
那是一间时装店,我本不想逗留,但一眼看去,便被吸引。
是装修实在精巧的缘故,店堂分黑白二色,属二十年代artde设计,一桌一椅,莫不见心思。
店门口排满七彩缤纷的花篮,映到里面的水晶玻璃镜子里去,疑幻疑真。
地下是黑白大格子的大理石,简单华贵。
陈设美丽得使姬娜与我忘却生气,不约而同赞叹一声“呀”。
大花板上悬下古典水晶灯的璎珞,照得在场宾客如浪漫电影中的男女主角般,衬得他们衣香鬓影。
我们面面相觑,心想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里的t恤都怕要三千元一件。
姬娜推开玻璃门迸内,白衣黑裤的侍者给我们递来饮料,我们也不知道谁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