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具体没有‐‐但我做过类似的工作。&rdo;
&ldo;那好吧!&rdo;他很热情地说。&ldo;我现在急需一个秘书,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先试用一个月,你认为怎么样?&rdo;
我自然答应了。
&ldo;谢谢你,覃先生。我会努力工作的。&rdo;
&ldo;很好。&rdo;他把身子往椅背一仰,如释重负地说。&ldo;既然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和别人接触的时候,你代表着我‐‐所以,你的仪表要讲究。公司里有规定,你要穿套装;可以戴首饰,但不能太多;一定要化妆,但要化淡妆;要留长发,不能剪短发,‐‐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对于手下的人,你要和他们打成一片,但不能失去威信;只传达我的话,不要搭入你个人的意见,也不要承诺你办不到的事‐‐呃,我说清楚了吗?&rdo;
我正要回答他的话,这时候,有两个人堂而皇之的破门而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男人。他有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睛,瓦刀型的脸像从一块石板切割下来似的,也是冷若冰霜。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位姑娘。她很俊俏,模样楚楚动人,苗条的身段着一套质地很好的西装套裙,近似樱桃成熟了的那种颜色,脸盘白白净净,仪态很高雅。
&ldo;什么事?&rdo;我的上司问这两个人。
&ldo;覃先生,&rdo;那个男人说着,长驱直入覃先生座旁,弯腰跟他附耳了几句。
&ldo;这不是让我为难吗?&rdo;覃先生说。
那个男人又耳语了句什么。敢情是句举足轻重的话,我看见覃先生先是面露难色,而后又现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末了,他点点头,对那人挥了挥手:&ldo;好吧,你带她到人事科吧。&rdo;
两个来客趾高气扬地退了出去。覃先生把我的履历翻了翻,又合起来,两只手指在上面轻轻敲着,好像想不出什么话来向我解释。他动了一下身子,开口了‐‐正是我担心听到的那种话。
&ldo;植小姐,真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刚才那个姑娘,你看见了吧?&rdo;
我不但看见,而且看得很清楚。我点点头,心尖像被蝎子蛰了一下。
&ldo;她正好是学文秘的,去年刚毕业。其实,你干这份工作是很合适的。虽然你学的不是这门专业,但你有类似的工作经验。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那位小姐,毕竟是学文秘的,如果不录用她,别人议论起来,恐怕‐‐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凭着失业者的经验,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是我始料未及的。就在几分钟前,此君还决定录用我,有人进来传达了几句话,他就改变了主意,取消了我们才先谈好的事情。我竟处在这样的境地里。
&ldo;是的,我明白。&rdo;我说。
&ldo;这样吧,&rdo;他说。&ldo;你把履历留下来。回头我看看有什么空缺适合你‐‐&rdo;
&ldo;不用了‐‐别麻烦了。&rdo;
&ldo;一点也不麻烦。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是大公司‐‐&rdo;
&ldo;真的,还是不要了。&rdo;赓续这种谈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一边岔断他说,一边辞谢而立。&ldo;谢谢你接待我,真的,很感谢。&rdo;
他继续挽留我,可是我已经绕到门边了。在这个唯亲是用、以关系来衡量成功与否的地方,我想离开它。我折入电梯,回到楼下,大踏步走出公司大楼,挫败感竟消除了几分。
已经快十一点了,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气温比早上出门的时候更低了。我穿着裙子的腿,如同被刀子划过一样的生疼。我沿着大街的人行道走去。这是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生意兴隆的大商店鳞次栉比。所有的商店都选用宽大、透明的玻璃门窗,从街边就可以看到里面熙熙攘攘,顾客如云。我从这些繁华热闹的商店旁边经过,一边思考着有什么权宜之计。如若我只是一个人,蛮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花上十个八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寻找一份我喜欢的工作。但是我不能,我还有植军,我需要工作,我手中的积蓄不允许我耽搁太久。我的心怦然一动,也许我可以到商店谋求一个售货员的职位。站柜台应该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工种。可是,我在心里问,这些商店并没有张贴招聘的告示,我总不能贸贸然闯进去,叫人家给我一份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