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跟村里人说,会计是让邪风刮了,回去多喝点红糖水,好好发发汗就没事儿了。村里人倒也没在意,安排几个人把会计送回家之后,就继续看热闹了。
风水先生站在那儿把老板叫过去,跟他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天,老板就找村长说:&ldo;先生说了,这个大门风水不好,要在别的地方开个门。找几个小年轻帮着给推下墙。&rdo;当时还开出价了,谁要是帮忙,他一人给一千。
这个价往出一扔,好些个人差点没打破头。后来,还是风水先生挨个问了八字,才挑出几个人来。
村里的小年轻,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谁的命硬,我还不知道么?
那几个小子,可都是找了大树、石头,认了干爹干妈的人。他们要是不认石头当干爹,认大树当干妈,自己的亲爹妈早晚得让他们克死,命硬得不行啊!
我一看他们几个出来,就知道要出事儿,赶紧过去拦着。可他们都不听我的,还有人要揍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好心还喂了狗,干脆也不管了,倒看看他们能不能作出大天来。
那个风水先生绕着院墙走了半圈,拿着朱砂笔在墙上画了一个门,指着墙:&ldo;就往这儿砸!&rdo;
有人二话没说就抡起锤子往上砸。谁知道,他锤子刚落下去,院墙上就崩起一块石头,不偏不斜的正好打进他眼睛里,把他眼珠子都给打出来了。
那些小年轻全都吓得不行,谁也不敢再动了。那老板一跺脚:&ldo;把院墙推了,一人给五千。&rdo;
那几个小年轻一听有钱,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往墙上招呼,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墙给砸塌了。可是谁能想到,那墙不往里倒,竟然往外倒哇?
当时就把一个人给压底下去了。等旁边人把他扒出来一看,脑袋都给砸开瓢了,人都已经断气好一会儿了。死者家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那个风水先生却说:&ldo;动土见了红,不能再动了,得明天早上再来。&rdo;
老板把秘书留下跟死者家属谈赔偿的事儿,自个儿就带着人走了。
他们第二天再来的时候,还没走到院墙近前,就看昨天砸出来的那个豁口上坐着一个人。等村长走近了一看,那不就是昨天砸墙的人么?
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死在豁口上了,被看见的时候人都已经硬了。瞅那样儿,像是在墙边上坐了一宿,头发上都粘着露水呢;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到死都没合上;也不知道他临死前看着什么了,那脸都吓得变了形了;嘴张得挺大,合都合不上。
村长当时就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也没看出个什么头绪,法医说要把尸首带回去解剖,把人给装上车就走了。
这回,那个老板给多高的价钱都没有人往院子里进了,逼得没辙,只能先回宾馆去了。当天晚上,村长就挨家挨户雇人进院子,最后价钱都喊到了三万,才总算有人答应天亮去看看。
可是,第二天天一亮,院子外面就又死了一个人,死的还是那天砸墙的人。死法跟上一个人一模一样,都是盘着腿坐在地上死的,死不瞑目,也合不上嘴,脸拧得快看不出人样儿了。
他家人一边哭一边说,那天院墙外面死人之后,他家里人就告诉他出去躲躲,他一口气躲到五六十里之外,还是没躲过去,最后一样死在了院墙外面。
这下村里人才真害怕了。说什么也不让老板再去动你家的老宅子,签了合同也不行。
老板仗着财大气粗叫了不少人过来,要强推了你家宅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人刚走到山根底下,就全都回去了。
有人说,他们远远瞄见,老板身边的保镖,好像把西装脱下来盖在一个人的脑袋上,把他弄上车以后他们就都走了。那个被盖了脑袋的人,好像就是那个风水先生。
村里人等他们走了之后,连夜就把你家院墙修上了,在院墙外面烧过纸、杀过羊……可不管怎么拜祭,该死人还是死人了……那几个砸墙的人,一个都没跑,最后全都死在院墙外面了。
后面死的那几个人,倒是没盘腿坐着。他们就像约好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吊在院墙外面的那颗大柳树上,正对着院墙,耷拉着脑袋悬在树上动都不动,就像是在那儿低头认罪似的。
那些人的家属都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家里出去的,有些个连门都没碰就没有影儿了。等他们再找着人的时候,人都已经吊死了。
直到那些人都死光了,这事儿才算完。你家那老宅子,也就没人敢再去了。
对了,还有那个被风刮了的会计也没落好。他回家之后,两条腿就开始掉皮。那腿啊,拿手一抓,就能连皮带肉的抓下来一层,就跟有鬼揭他皮似的,就算他不碰,过一夜也得掉层肉下来。最后到底是去医院把腿给锯了,才算保住一条命。
我听老于头说到这儿,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宇文苑告诉过我,宇文老头跟他说过,老宅子里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其中,就有门前不能用罗盘,外墙不能沾锹镐。那些事儿只要做了,肯定得出事儿。
宇文苑他们刚回来的时候为了拉网线,在屋里墙上钻了个眼儿,干那活儿的就是刘宸和李妙妙啊!他们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出的事儿吧?
我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ldo;于爷,你是说,那些人是因为动了我们家老宅子才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