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想着许问珺对于顾言墨的感情,沈温凉乐得有人替她在太子面前多露露脸,正好也衬得许问珺更加优秀些。
“大姐姐真好。”说话的,是沈宴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四姨娘杜若唯一的孩子,沈知微。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杜若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这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席上的众人皆循声望去,主位上的沈宴神色复杂却并没为此说些什么。
反倒是坐在沈宴旁边的二姨娘嫌恶的看了他们母子二人一眼,但她正欲开口训斥却被沈温凉给打断了。
“微儿都长这么高了,快过来让大姐姐瞧瞧。”
沈知微瑟瑟的瞧着杜若:“大姐姐……我……”
见杜若神色犹疑不定,沈温凉笑着又道:“怎得四姨娘还怕我会伤着微儿不成?”
杜若一惊,她母子俩这么些年在这将军府里本就一直是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如今突然被这么多人定眼瞧着,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沈温凉这么一说,她更是乱了阵脚。
“大小姐说笑了。”说完,她就放开了紧紧搂着沈知微的双臂。
一得了自由,沈知微“噔噔噔”的就迈着步子向着沈温凉跑来。
“看来这微儿倒是喜欢你。”
沈温凉一笑:“小孩子嘛,自然是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
她这话说的丝毫不加掩饰,话里话外的就差指着鼻子说沈宴对沈知微不好了。
牙尖嘴利的丫头!
沈宴脸色一黑,不再在沈温凉面前自讨没趣。
宴席散后,众人皆是三三两两的离去,沈宴却是出口留了沈温凉一步。
“父亲有事?”沈温凉不解的看着目光深邃,甚至还带着些怀念之色的沈宴,这种神色倒是难得在她这个父亲的面上见到。
沈宴有些犹豫的抿了抿唇:“你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沈温凉闻言目光一敛,沈宴果然认得这玉佩。
她抬眸看去:“整理房间时玉棠收拾出来的,我觉得好看便戴上了。”
“在你的房间里?”
沈温凉点点头:“父亲认得?”
沈宴的目光变得柔和,已经被岁月冲刷的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流转着潋滟温柔的光。
“这玉佩——”
深情的视线落在沈温凉的腰间:“是当年我送给你娘的。”
沈温凉心头一怔,这玉佩竟是沈宴送的吗?
那原主的娘亲一直留着,莫不是对沈宴还有感情……难不成这么久以来,都是她误会了?
“原来她还留着……”沈宴想要触摸玉佩的手就那么怔怔的停在半空,不敢触碰上去。
看着他这迟来的深情,沈温凉不动声色的撤了半步道:“父亲多虑了,这玉佩是玉棠从房间里一堆无用的杂物之中收拾出来的,估摸着应该是娘不要的东西。”
闻言,沈宴在半空中伸出的手指微微一蜷,最终还是缓缓的收了回去。
他闭了闭眼睛,语气沉重:“你大伤初愈,回去早些休息吧。”
折腾了半天沈温凉也累了,她微微福身:“女儿告退。”
沈宴立在原地,远远的看着沈温凉离去的背影,与当初那人是那么相似……一向精明的眼中竟缓缓汇聚起了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