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凉不以为意的一笑,又接着埋头去处理云澜的伤口:“有什么好意外的?难道在望天楼你对我笑会是因为一见钟情吗?”
本来沈温凉就有些猜想云澜是不是已经认出了她,但又不敢确定,所以之前她还是不敢轻易在云澜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但如今既然云澜自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她也就没什么好继续藏着掖着的了。
“…”云澜无声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二人之间一时陷入沉寂。
沈温凉仍旧埋首,云澜却低头沉默的看着沈温凉认真的侧脸。
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长长的倒影,映在她面上的烛光也随着眨眼忽明忽暗。
温润的声音蓦然在沈温凉的耳畔响起:“沈温凉与楚离欢,有些不一样。”
闻言,沈温凉浅笑不语,只是沉默的为云澜打下最后一个包扎的结。
“自然不一样,沈温凉定是不会亲自为云公子包扎伤口。”
看着被包扎的极为仔细的伤口,云澜这才蓦然发觉,他受了那么深的剑伤,还泡了水,沈温凉在处理的时候,他却没有感受到过分的痛意。
“殿主的医术也令人意外。”
沈温凉闻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道:“略懂皮毛而已。”
看着沈温凉收拾起东西来有条不紊的样子,云澜道:“外面有丫鬟,你不必亲自做这些的。”
“我知道,只是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
说这话时,沈温凉眉目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气场让云澜为之一怔。
后半夜,安顿好云澜休息的地方再回到屋里,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透出了光亮。
沈温凉站在窗边,任由着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虽然疲惫了一整天,但脑海中不停思索着白天里太守府的刺客,还有那不知来头的银甲暗卫,沈温凉一时却没有了睡意。
“玉棠。”
“奴婢在。”
“云澜公子若是醒了,便唤我一声。”
“是。”
遣退了下人,沈温凉回身宽了衣,又斜靠在贵妃榻上捧了一本医书。
迎着月光,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那一页上随处可见的“金蝉衣”几个字。
孟玦还在靠丹药续命,兰陵的事…沈温凉眉心一蹙,她想,月末…是不是久了点?
卯时刚过,门外便传来了青窈的声音,想必是换下玉棠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