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的初中生活过得还算不错,班主任在第一天就知道了他是全年级第一,仔细观察发现他性格也很沉稳大方,二话不说就让他担任了班长。
阳城外国语的宿舍全部都是四人间,宿舍里面两个洗手池,一间洗澡间,一间卫生间,房间也很宽敞,四张床全被安排成上铺,每张床下面都有单独的书桌和两旁的小书架,每晚还会不限量地提供牛奶,在整个阳城算得上是顶级的宿舍条件了。
穆遥和雷振杰被分在同一个宿舍,和另外两个从阳城外国语本校的小学升上来的男生住在一起。
那两个男生知道穆遥和雷振杰不仅是小学同班同学,还是学霸组合,顿时对自己宿舍的这两个帅哥学霸敬佩有加,拍着胸脯说一定带他们两个好好在阳城外国语逛一逛。
穆遥和雷振杰笑了笑,来到新环境里不由自主产生的那一点紧张也在聊天中慢慢地消失了。
军训开始的时候,班主任让穆遥和体育委员一起管理全班四十几个学生。
第一天的时候,他早早地起床,去小卖部给全班买了几箱矿泉水,又跟教官沟通,选了一块阴凉一点的地方列队,还拿了两个冰袋,谁要是中暑了就先用冰袋敷着。
结果就是,他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在全年级都出名了。
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一班的班长不仅人长得帅,还很温柔。一到休息时间,好多其他班的小姑娘挽着手臂假装路过一班的休息地,悄悄地来瞄一眼他。
雷振杰对这样的事情很熟悉,揽着穆遥的肩膀摇:“你小子,还是这么受欢迎,我就不明白,我长得也不差啊,怎么没有女生专门来看我啊。”
穆遥正热得浑身冒汗,抖了抖肩把他的手抖下去:“我今天早上让你跟我一起去小卖部买水,你不去,怪谁?”
雷振杰瘪了瘪嘴:“昨晚上我12点才睡着,给我困死,我根本就起不来好吧。”
“你怎么那么晚才睡?”穆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微微喘着气问他。
“我认床呗,”雷振杰耸了耸肩,“而且我第一次睡上铺,不适应。”
然而不适应也没办法,雷振杰在辗转反侧了三天以后,终于抵挡不住积满了身体的疲惫,在一天晚上洗漱完倒头就睡,宿舍其他三个人喝着热好的牛奶啧啧称奇。
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天,雷振杰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认床的习惯,每天晚上都入睡得很快,精神状态极为饱满。
军训最后一天,每个班都要照例进行最后的军艺展示,教官要提前坐车离开,班上许多女生都舍不得地哭了起来,穆遥虽然没有像女生们那样有浓重的分别情绪,但还是给善解人意地给每个女生都递了包纸擦眼泪。
雷振杰被选进了军体拳队里,表演完出了一身大汗,在军艺展示结束以后,赶紧拉着穆遥躲到树荫下休息了起来。
军训结束以后会放两天的假,雷振杰和穆遥早早地就把东西收拾到自己的小行李箱里,等歇好就回家。
有几个女生看到了在树下乘凉休息的两人,互相推搡了几下,一个梳着短发的女生扭捏着走上前,拿出一封粉色的信,低着头递给了穆遥。
小学就已经经历过这样场景的穆遥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这封信是什么,他正想着怎么开口,眼前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女生却红着脸对他说:“那个,穆遥同学,这封信,你可以收下吗?”
雷振杰灌了一大口冰可乐,兴奋地对穆遥挤眉弄眼,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穆遥收情书了,但每一次出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想看穆遥的乐子。
穆遥双臂叉在胸前,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收到雷振杰毫不在意的看热闹的眼神以后,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面前的女生摇了摇头:“谢谢你,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能收。”
短头发的女生抬起了头,有些挣扎地看了一眼穆遥,还想再做一次尝试,但看到穆遥毫不犹豫的样子,和一旁雷振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害羞的女生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收回了信跑回了自己的同伴旁。
看着不远处的女生正被自己的朋友不停地安慰,雷振杰伸手拍了拍穆遥的肩:“其实我觉得刚刚那个女生挺好看的,虽然我不认识。”
穆遥扫了对面的女生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最后再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带齐了没有,就把背包背在了肩上:“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雷振杰摇摇头:“不喜欢,而且人家是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穆遥调整着背包肩带,语调平淡:“我也不喜欢她啊。”
“哎,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么多喜欢你的女生,你就没一个喜欢的吗?”说到这里,雷振杰突然就来了劲,“而且我们现在上初中了,也不是小学,管的也没有那么严了,我看这次军训就有好几对了。”
穆遥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没有喜欢的,我也不想早恋。”
雷振杰看出他不想谈这个,只好摆摆手把话题岔开:“好吧好吧,到时候万一我有苗头了,你可别忘了给我打掩护就行。”
穆遥和雷振杰又聊了几句,休息地差不多了,便分别坐公交车离开了。
穆遥到家没多久,王冰婵也回家了。
许久没见自己的儿子,王冰婵发现穆遥虽然晒黑了一点,但整个人却变得更加挺拔了,如果说以前还是一个嫩嫩的小鲜肉,那现在就已经渐渐地有了男子气概。
她心里一阵欣慰,把自己已经算得上高大的儿子轻轻拥进怀里,对他说:“欢迎回家。”
王冰婵给穆遥做了丰盛的晚餐,餐桌上,穆遥给她讲了不少军训时有趣的事,还把自己优秀标兵的奖状拿出来给她展示。
王冰婵看着穆遥越发显得成熟的面容,那一丝丝对儿子长大以后远离自己的忧伤也慢慢地消散了。
晚饭吃完,穆遥洗完碗筷,看了看客厅的时钟,走到王冰婵身边:“妈妈,我想去看看安安。”
刚切好水果的王冰婵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样,把水果放进了玻璃盒中,放在穆遥的手心里,轻拍了拍他越发宽阔的肩膀:"去吧,安安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