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令
玄思思,女,年十九,诏天下有能告犯人者,赏银一万两。
这样一张通缉令贴在城墙口,相较于其余通缉令上面简述了犯人所犯案件相比,这缉拿令字数少的可怜。
便是如此,百姓们讨论最多的还是这张缉拿令,因为上面的红戳是天卫司总指挥使的官印,这张告示是天卫司发出来的。
天卫司极少发缉拿令,一般被通缉的向来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他们头一次看见天卫司通缉令没有写明缘由,上一回天卫司发出的通缉还是红莲教教主,他的赏银也不过是一万两。
这位叫玄思思女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能和红莲教教主的赏金额度相同?
“外面都在讨论这个呢。”玉镯给顾青初边舀汤边说她今日出门听到的新鲜事儿。
顾青初并不意外,因为元锦沛信中和她说过了。
对外张贴的告示可以对百姓保密,但对内总要有个说法,玄思思的罪名便是半夜入公侯府妄图行刺宁良候。
元锦沛写信给顾青初俩人通个气,届时有个相同的说辞防止露馅。
玄思思这人出了盛京城便无了踪影,显然是隐藏了身份,元锦沛的做法若是能将人逼出来最好,便是不出来让玄思思东躲西藏受点罪也可。
元锦沛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真当他的名声好用?玄思思用他的名头来挑衅顾青初,便已经犯了元锦沛的忌讳。
如此告示一出,天卫司元指挥使亲自盖印,充分证明了他与玄思思关系不好,对方若再用师兄妹的名头行事,旁人也不得信。
这番做法是半分不顾及同门之情了,二人本身虽没多少感情在,但那是私下里,现在明面也撕破脸了。
不知玄思思对元锦沛到底是真的爱恋还是虚情,此等通缉令一处,不管哪种估计都要消散了。
郭家倒了牵连出藏在深处的邪教组织,元锦沛顾青初又病倒在床,皇上近来心情不虞,在朝堂发了很大脾气,大臣们各个噤若寒蝉,生怕成了撒气的,所以这些日子朝堂上意外的平和,文武两派系甚少争执了。
元锦沛受伤的源头他甩锅给了邪教,皇上一纸文书下来,各地纷纷狠抓作风习气,不敢再有丝毫的倦怠。
那些个邪教教徒也都人人自危,心想到底是哪个憨批所做,平常小打小闹徐徐图之多好,一下子捅了马蜂窝,这是元阎王没有危及性命,如果有事,他们彻底被赶尽杀绝可就惨了!
如此这般,盛京难得迎来了一阵平静的日子。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顾青初和元锦沛启程去东域的那天。
一早收拾行李的玉镯红着眼眶心里极为不舍,她明白小姐不带自己去的用意,她在才能更好地迷惑那帮人,但她从到小姐身边起,便没有分别过,一时之间难以控制离别的感伤。
玉镯吸了吸鼻子,心中自我安慰,好在有元大人同行,她家小姐路上有个照应。
顾青初离开前夜,和顾家人仔细交代了一番,也严明了她离开这段时日,便是考验他们的机会,和顾家人说完话,又与周然王三斗等人说了事。
仔细回想确保没有遗漏什么,到了三更顾青初才睡去。
和元锦沛俩人约好城门外碰面,顾青初行李准备的不多,主要带的是易容之物,厚实棉衣等物。
大夏虽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不低,但出行在外到底还是男子身份方便些,所以顾青初做男子打扮,特意穿了一身白色劲装。
她所带的衣物皆为浅色,不是她爱俏,在出门之前顾青初穿得便是黑色衣服,奈何男装束腰裹身,顾青初的腰枝极为纤细,她脸上画得再像男子,瞧这腰身便会惹人多看两眼,心生怀疑。
好在她畏冷,多穿几层衣袍再着浅色外衣,瞧着才好了些。
嘴里叼着根枯黄野草,坐在马车前腿来回晃荡,顾青初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元锦沛,突然衣袍袖间多了片片雪白,顾青初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