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令驰进公主府会得到的这些东西,都在谭定田桐谭慕妍等人的意料之中,所以谭定才迟疑,才想着说,太占郑家便宜了,确实太占便宜了,谭令驰这么小的年纪,未成年,进公主府,那就是公主府在给他养儿子了,衣食住行日常开销,不比郑焞郑灿这样的亲儿子,也有次一等的养子待遇。
谭令驰收了这一匣子东西,绝不是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子,而是心事重重的出去了。
他进公主府还没有一个时辰,就像长了一岁。
谭慕妍心里热热涨涨的,她这个人,不好了还能发几句狠话,太好了,就无以言表了。
郑焞还在说:“明天去抱素草堂,或者外面给他买些书。”
天晚了,郑炘回府了,郑焞带谭令驰去见郑炘和冯鸣珂,让他叫大姐夫,大嫂嫂。
冯鸣珂又带谭令驰出去见见三房四房的人,和府上重要的管事们。
蹈道堂加上谭令驰,有十八个人在那里读书习武了,收的都是过了七岁,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三个很旁支的郑氏族人的孩子,三房四房两代女眷的娘家人各送来一个,两代三个郑家的姑奶奶,或是她们夫家的人,或是被请托的,进了一个人,其他七个,故交下属的后辈了。
论亲戚亲近的关系,还是谭令驰与郑家郑炘郑焞更亲近了,这是嫡亲的小舅子。
论天赋才能,谭令驰未必比得上他们,何况谭令驰在他们中间,年纪算小的,小也有小的好处,从小栽培,就出息了。
夜深了,谭慕妍也心事重重的,睡不着。
“怎么了?”
现在已经过了立夏,晚上盖着一层薄褥,身上穿着轻薄的亵衣,郑焞手抚着谭慕妍的肩,手顺着领口,就伸进去了。
“别闹。”谭慕妍捂着心口,道:“我正想问你了,蹈道堂现在的先生师傅们,和你在的时候,是不是原来的先生师傅啊?”
“十来个先生师傅,十年间,换了几个吧。”郑焞道:“我没有受过他们的教导,他们的名气是有的。”
“啊?”谭慕妍意外,道:“你没在蹈道堂读书?”
“还小的时候,在家里读书,母亲,父亲,唐先生教我。”郑焞笑道:“再大一点,在宫里读书,和乐陵那帮人一起。”
乐陵郡王那帮人,就是各公侯伯府的世子世孙,和朝廷内的高官,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家族倾力栽培的子孙了。
不管祖先长辈们的名头多么响亮吧,都是几岁十几岁的男孩子,孩子怎么样,谭慕妍是知道了,她上过学,读过书的,几十个人一班,几百上千个人一校,孩子可不止乖巧可爱的,就像一片草原放养了几百只恶狼,竞争抢夺,从小开始的,良性的恶性的争斗,两条线进行的,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在大人们看不见的背后,在孩童时期,争斗还要更加露骨一些,天真的残忍,不会像长大了还会伪装起来,是赤、裸裸的残忍。
谭慕妍是吃过这里的苦头的,最后打架辍学离开了,所以她天然对一堆人一起读书这件事,带着警惕,脸上舒然笑着,道:“你没被欺负吧?应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
“当然!”
郑焞笑着回答,也确实如此。
他刚进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