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阳和张艾伦相亲的过程相当尴尬。整个包厢里除了张可岚还愿意装上一装,其他人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张艾伦站起身来,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叔叔,阿姨。”
何青阳爸爸敷衍得点了点头,何青阳妈妈就夸张了,一张老脸跟别人欠她二三百万似的:“小张啊,以前你喊我一声阿姨我能应。现在你喊我一声阿姨,呵呵,我可真不敢应。”
经典言情《情深深雨蒙蒙》曾经告诉我们:绿茶的手段再高,碰到黑玫瑰也会毫无办法。就像何书桓和依萍因为一本日记本在相互伤害的时候,如萍费趁虚而入引诱了何书桓举行婚礼。谁想到婚礼中途依萍过来唱了首歌跳了个桥,何书桓就毅然决然得取消了婚礼跟着依萍跑了。对此,绿茶代表如萍表现得毫无还手之力。
相比于何青阳妈妈这个半辈子都扎根在沼泽里的黑玫瑰,张艾伦这朵绿茶还真差了点火候。
张艾伦的绿茶属性在小学的时候初露端倪,上了初中崭露头角,到了高中一统江湖。常常有女生看不惯她的做派在私下里说她坏话,张艾伦知道了之后冷笑两声,第二天就和这个女生喜欢的男生搞起了暧昧。践踏真心,玩弄感情,对她而言真的是小菜一碟。
只可惜家底薄弱,自身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张艾伦大学毕业之后找了一个销售工作,销售没干半年就变成了公司前台,公司前台干啊干的又变成了老板秘书。渐渐的,除了向异性伸手要钱,张艾伦已经失去了在社会上谋生的能力。
看到家里人这个态度,何青阳难堪得避过头去,一个人沉默得坐到了包厢角落里。他知道今天这场刻意安排的相亲,但不知道自己爸妈对相亲对象会是这样的态度。
胖大妈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拎包告辞道:“那个,你们好好聊聊,我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没有人睬她,个个都皱着眉头仿佛霉神关照的样子。整个包厢都处在暴雨来袭前的窒息和压抑里,胖大妈悄悄得捎上了门,一个人灰溜溜得走了。
何青阳妈妈看着外人一走,气焰更加滔天:“你们家有能力在扬州买一套房吗?小张啊,我是认识你爸妈的,他们什么阶层什么收入我估计比你还要清楚。”
鉴于外甥的上一段姻缘是被自己搅了的,花卉主动打起圆场:“别这么说呀。我看人家小张蛮不错的,长得漂亮又懂礼貌。对了,还是在上海上班的吧?”
张艾伦僵着一张脸,半天才扯出一个笑回应了花卉。
何青阳没有吭声,静静得看着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初恋。美丽又妖娆,娴静又可爱,一直是他心中最迷恋的女人模样。
哪怕出了机场那件事,何青阳还是愿意给她找理由的。一个单身漂亮的女孩子在上海工作,很容易叫龌龊的老男人看上。他不在张艾伦那个环境,不知道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所以没有权利去指责她。
更何况,他们有了夫妻应有的关系。
何青阳是这么想的,何青阳妈妈显然想得不一样,气焰滔天得反驳花卉道:“你开什么玩笑啊花卉?站着说话就不腰疼吗?我实话实说告诉你,她爸是个开了党籍的科员,乡科级副职都没混到就被人拉下马了。她妈是个妇产科医生,而且是医院里面吃相最难看的一个。我一个朋友女儿生产的时候就轮到她妈负责,没拿到红包之前就跟死人似的,拿了红包之后脸上才有点血色。呵呵,出生在这种家庭的姑娘能有多好?她怎么能跟人家魏语比?她拿什么跟人家魏语比?”
所谓“狗咬狗”,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张可岚越看越兴奋,左手都伸出来托起下巴,支撑着她将这场闹剧看完。没办法,这次相亲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
张艾伦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起屁股就要往外走,谁知道胳膊被旁边人悄无声色得一把拽住。张艾伦转过头去,眼睛里满是恐惧得看着张可岚朝她明艳一笑,然后,一部手机递到了她的身前。
看了一眼手机屏,张艾伦浑身颤抖得动都动不了一下。耻辱、不堪、悲愤,像洪水一般席卷了全身。可是没办法,张可岚用来威胁自己的,就是自己赚钱用的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