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听得脊背一凉。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硬生生的大力拖到了浴缸前,腿上的伤口在地上蹭过去,全身的感觉仿佛都集中到了一起,痛感瞬时放大了几倍。
陆渊将她往前一推,温言双手死死把住浴缸边缘,差点一头栽了进去。
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意识到陆渊想干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来不及思考和反抗,陆渊粗暴的按住她的头,把她按进了水里。
温言安静的怔了两秒钟后,疯了般的挣扎起来。
陆渊毫不费力的单手控制着她,眼神里莫名的带着恨意。
这段关系已经陷入了绝境。
他无论怎么做也得不到她的回应,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执念,只能反反复复日夜煎熬自己。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不如就让她这么死了算了,让她死在他手上,两个人就都解脱了,省得他再执迷不悟,省得再互相折磨。
空气凝固了一般的寂静。
门外的人用力拍打着门,叫喊着,周遭的一切声响陆渊仿佛都听不见。手下的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她抬起手无力的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但这动作也只维持了几秒,便再没了任何力气,软塌塌的滑了下去。
她的手腕,白皙,纤细,盈盈一握,上面系着一串黑色的水晶手链,光芒细碎,而微弱。
陆渊魔障般的盯着那串手链,蓦地清醒过来。
耳边突然有了声音,门外无比聒噪,门内却是一片死寂。
他有点慌了,把手下的人从水里拖了出来。
温言呛了许多凉水,虚弱的趴在地上,咳了两声后便再没了动静。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脑袋和胸腔痛的厉害。她闭着眼安静的忍耐着,一呼一吸间都难受无比。
陆渊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
她白色裙子上的红色被水晕染开,变成了大片的粉。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冷到了,整个人伏在冰凉的地砖上,瑟瑟发抖。
那么的柔弱,狼狈,楚楚可怜,又无比可恨。
他已经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陆渊知道。可问题是对于温言,不管是温水,还是暴力,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不爱就是不爱。
陆渊烦躁的扯了扯领子。
她是无意伤他的心,可他是故意伤她的人。于情于理,都是他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