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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哇，居然中了埋伏。&rdo;玛戈喃喃自语道。

&ldo;中了埋伏?&rdo;我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ldo;你觉得这是场意外吗，尼克?生了三胞胎的贱人已经向警方提供了证词，压根儿没有提到怀孕的事。&rdo;

&ldo;要不然的话，他们就正在分批分次地爆料。&rdo;

也就是说，波尼和吉尔平已经得知我的妻子怀了孕，还决定把这件事当枪使，他们显然真心相信我杀了她。

&ldo;到了下周，每家有线节目都会找上诺伊尔，她会口口声声在电视上说你是个凶手，而她是艾米最好的朋友，她正在寻求正义。这人就是个吸引公众眼球的贱货，他妈的贱货。&rdo;

我把脸紧贴在车窗上，一屁股瘫进了座位里。几辆采访车一路紧跟着我们，玛戈和我在车里一声不吭，她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我凝望着窗外的河水，一根树枝正漂在水上一路南下。

&ldo;尼克?&rdo;玛戈终于开了口，&ldo;那是……嗯……你……&rdo;

&ldo;我不知道，玛戈，艾米什么也没有提。如果她怀了孕，那她为什么会告诉诺伊尔而不告诉我呢?&rdo;

&ldo;那她为什么会想要弄把枪，却又瞒着你呢?&rdo;玛戈说，&ldo;这些都说不通。&rdo;

我们逃到了玛戈家（我家必定已经被摄制组挤得水泄不通），刚刚迈进门槛，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我平常用的那只手机。来电话的是艾略特夫妇，我吸了一口气，闪身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才开口回答。

&ldo;我要问你，尼克。&rdo;说话的人是兰德，电话里还隐隐传来电视的声音，&ldo;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知道艾米怀孕了吗?&rdo;

我顿了顿，千方百计想要找到合适的词语，告诉他艾米怀孕的概率有多小。

&ldo;回答我，见鬼!&rdo;

兰德的声音大得可怕，逼得我又收了声，开口用柔和而舒缓的口吻说道：&ldo;艾米和我并没有备孕，她不想怀孕，兰德，我也不知道她以后是否会要宝宝，我们甚至没有……我们的亲热并不频繁，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我还真是……吓一大跳。&rdo;

&ldo;诺伊尔说艾米去看了医生，确认是否怀孕，警方已经索要了相关记录，我们今天晚上就会得知真相。&rdo;

我在客厅里发现了玛戈，她正伴着一杯冷咖啡坐在母亲的牌桌旁。她微微向我扭过头，示意她知道我在那里，却并没有让我看见她的脸。

&ldo;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尼克?艾略特夫妇可没有跟你对着干。&rdo;她问道，&ldo;难道你不该至少告诉他们，不想要孩子的人是你吗?为什么要让艾米唱白脸?&rdo;

我又一口咽下了怒火，它烧得我胸中隐隐作痛，&ldo;我已经筋疲力尽了，玛戈，见鬼，我们非要现在吵吗?&rdo;

&ldo;我们还要换个更好的时间再吵?&rdo;

&ldo;我想要孩子，我们尝试了一段时间，结果没有那份福气，我们甚至还打了生育治疗的主意，可是后来艾米认定她不想要孩子。&rdo;

&ldo;你告诉我，是你不想要孩子。&rdo;

&ldo;我那不过是充硬汉罢了。&rdo;

&ldo;哦，棒极了，又撒了一个谎，&rdo;玛戈说，&ldo;我还从来没有意识到你是这样一个……尼克，你的话一点儿也讲不通。当时我可在场，在为&lso;酒吧&rso;庆祝的晚宴上，妈妈会错了意，她以为你们在宣布怀孕的消息，结果把艾米惹哭了。&rdo;

&ldo;嗯，我没办法对艾米的一举一动都做出解释，玛戈，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前她会哭成那副鬼模样，好吧?&rdo;

玛戈静静地坐着，橙色的路灯灯光沿着她的轮廓映出了一圈光晕。&ldo;这对你是一场真正的考验，尼克，&rdo;她低声说道，仍然没有看我，&ldo;你一直不喜欢说真话……如果你觉得撒个小谎能够避免争端，那你就总会撒谎，你总是挑简单的路走。以前你退出了棒球队，却还告诉妈妈你是去练棒球，你去看电影，却告诉妈妈去了教堂，这简直是一种奇怪的强迫症。&rdo;

&ldo;这可跟棒球那回事大不一样，玛戈。&rdo;

&ldo;确实大不一样，但你仍然像个小孩一样撒谎，你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让每个人都认为你十全十美，你从来不想扮白脸，因此你才告诉艾米的父母是她不想要孩子;因此你才不告诉我你瞒着自己的太太劈腿;你发誓名下的那些信用卡不是你本人的;你发誓案发时在海滩上，但你却对海滩讨厌得要命;你还发誓你婚姻美满，现在我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rdo;

&ldo;你在开玩笑吧?&rdo;

&ldo;自从艾米失踪以来，你一直都在撒谎，让我很担心出了什么事。&rdo;

片刻死寂般的沉默。

&ldo;玛戈，你说的这些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因为如果真是那个意思，那你我之间有些话就没法说了。&rdo;

&ldo;还记得小时候你总跟妈妈玩的游戏吗，叫作：&lso;如果我……你还会爱我吗?&rso;&lso;如果我掴了玛戈一掌，你还会爱我吗?&rso;&lso;如果我抢了一家银行，你还会爱我吗?&rso;&lso;如果我杀了一个人，你还会爱我吗?&rdo;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的呼吸实在太过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