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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ldo;时局&rdo;涂攸实在是听不下去。

&ldo;不过没关系。&rdo;时远松开了手，把涂攸放回臧十一身边，然后低头看他，&ldo;我还活着，他们一个个都死了。&rdo;

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涂攸仰脸看着他：&ldo;你&rdo;

&ldo;怎么，你不高兴吗?&rdo;时远掩着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ldo;当年参与建立实验室的人都死的七七八八，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高兴。&rdo;

一直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听着涂攸和时远的谈话，直到听见这一句，臧十一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

由于药剂的原因，他的视线很模糊，只能凭感觉一把抓过涂攸藏在怀里：&ldo;仁德医院的人是你杀的!&rdo;

看到时远拿左手接石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怪不得那一次在医院他没有闻到妖怪的气息，因为办公室里的凶手压根就不是妖怪，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

&ldo;十一!&rdo;突然被捞起，涂攸又惊又喜，但喜悦只持续了一瞬。随着臧十一冲时远吼出的那一句，他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昨晚在办公室里林深说过的话。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时远：&ldo;时局?!&rdo;

似乎没想到臧十一会醒，时远有些惊讶，但他没有动作，而是抱着双臂低低地笑出了声：&ldo;那你觉得，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些已经位高权重的人要怎么扯下来?&rdo;

&ldo;药药剂也是你拿的。&rdo;头晕目眩，臧十一只能用手撑着地，抬头艰难地看向时远，&ldo;为什么?&rdo;

他一直在想储物柜的事，直到被迷倒才想通，虽然明面上是私人的储物柜，但局长如果想要查看里面的东西，那些指纹密码锁就如同虚设一般。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时远淡淡地笑了：&ldo;十一，你真的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妖怪，不枉我把你特意安排去照看柴崇夫妻。&rdo;

&ldo;时远!&rdo;涂攸喊出了声。

&ldo;我知道你一定会发现实情，没想到你做得比我想象得还好。&rdo;脸上的血迹差不多已经干涸，时远摸了摸凝固的血痂，&ldo;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把事情闹大，后面的路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rdo;

臧十一骤然抬起了头：&ldo;你知道‐‐&rdo;

时远摇了摇头：&ldo;不，我跟你一样，也是到了后面才发现的。&rdo;

&ldo;那你为什么‐‐&rdo;臧十一想要质问他为何不当即停止医疗组的行动。

&ldo;已经签过了同意书，叫停又怎么样?&rdo;时远笑了，&ldo;他们能活下来吗?不能。既然已经活不下去，做点贡献不是更好?&rdo;

&ldo;你也看到了。&rdo;他平静道，&ldo;人类政府很重视，反响很不错。&rdo;

额角一跳一跳地疼，臧十一把涂攸护在怀里，慢慢地往后挪，&ldo;你杀了人!还有妖怪!如果你不把药剂给院长‐‐&rdo;

&ldo;那些幼崽一样会死。&rdo;时远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ldo;就算没有药剂，那个人依旧会在幼崽身上做实验。况且‐‐我杀的也只是一对把孩子卖出去的畜生，还有一个拿幼崽做实验的人而已。&rdo;

顿了顿，时远的表情柔和了一点：&ldo;当然，我不该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只是当时情况太突然，忘记了手的问题，只好让你替我挡了。&rdo;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可涂攸忍不住发抖：&ldo;那营养液的事&rdo;

&ldo;一些生长剂而已，不值一提。&rdo;时远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ldo;夜深了，我想我们还是快开始吧。&rdo;

&ldo;你要做什么!&rdo;他轻轻松松就扣住了臧十一的后颈，涂攸扑上去咬他，反而被一把抓住，在脊柱的某个地方点了一下，而后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来。

&ldo;我们都是从这里出来的。&rdo;一直把臧十一和涂攸拖到离废墟不远的草丛里，时远才扭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残垣断壁，&ldo;你敢说，你不讨厌拿妖怪做实验的人吗?&rdo;

跌落在草丛间，涂攸咬着牙：&ldo;可那些妖怪也是无辜的!&rdo;

&ldo;我说过了。&rdo;伸手试了下风向，时远轻声道，&ldo;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rdo;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金属瓶，把里面的液体从草丛一直洒到废墟：&ldo;如果几个妖怪的牺牲能换来更多妖怪的平安，那就是值得的。&rdo;

&ldo;当然了。&rdo;收起金属瓶，时远低头看了眼涂攸，&ldo;你和十一也不会白白牺牲。&rdo;

随着这句话，他摸了摸口袋，掏出防风打火机，按下后信手掷了出去。

金属瓶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特殊液体，打火机落在废墟里的瞬间，火苗迎风见涨，几秒钟就蹿成了一道火墙。

&ldo;虽然清算了不少人，但我太心急了。&rdo;火光将时远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但他并没有躲，而是继续站在原地跟涂攸讲话，&ldo;已经有人怀疑上了我，可是&rdo;

他不好意思地低头：&ldo;有几个人没有处理掉，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被抓进去。&rdo;

&ldo;你&rdo;眼看着火势就要蹿到草丛这边，涂攸无法动弹，只能继续盯着时远，&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你们走之后，我就把林深他们杀了。&rdo;暖黄的火光间，时远的神色突然冷漠起来，&ldo;等到天亮，我会回去告诉他们是你和臧十一强行带走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