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黄老师!
2月20日
今天,我想出另一种方法,计算出物理的一道题,高兴极了!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郭辉,只能做我敬重的朋友。如果说第一次和常鸣的交往,不过是一场幼稚的游戏,那么这次和郭辉,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次巧遇。两次感性的起伏动荡,说明我的软弱,更说明我对爱情认识的浅薄。我并不后悔,不管怎么说,两次都毕竟给我心头留下记忆。与常鸣,使我察觉自己选择的幼稚。与郭辉,使我逐渐坚强起来。我觉得我变得成熟多了。我要以此划个句号、下学期我一定不能再分心了,我要以全部精力投入高考!我要抓紧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美国宇宙飞船,以每秒十几公里的速度飞向太空;世界最大的巴黎机场,几十秒间隔就有一架飞机起飞;日本三菱汽车公司,几分钟便可以组装一辆漂亮的小汽车;美国的硅谷旧金山、联邦德国的硅谷慕尼黑,几分钟之内便可以组装成功一台电视或者是一台电子计算机……我们国家呢,一大之内就有五万一千人出生,一万七千人死亡,两万三千人结婚,一千一百七十对人离婚……呵!我不后悔,不叹息,我知道世界就在这后悔、叹息和犹豫的时刻,匆匆地迈出飞速前进的脚步!我要有所贡献!我不能碌碌无为!
晚上,哥哥回来,破天荒送我一只手镯表。我知道那是这给他那个小对象的,人家嫌太次,没要!人家要就要雷达镀金三针带日历的小表!拿来填合我啦!我没好气地又扔还给他:“留着你自己戴吧!”
哥哥叹口气,嘟囔道:“现在你们女的可真他妈都长行市了!”
我真想乐。
2月21日
雪,化了,真快,就象是个调皮的小孩,前两天还在这里又打又闹,绕世界疯跑,突然间,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哪儿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使我不由想起张蔷的歌:“轻轻的一笑你就不见了,我哪里去寻找?……”
上午,我做了整整一上午的解析几何题。做对了一道题,我真高兴。没做对的题,我把它放进一个信封里,过一个星期后,把信封里的题,统统倒出来,看看我到底有多少不会的题。学习,毕竟给我乐趣,是我最乐意做的事。
下午,我去找郝丽萍,把那本《烟雨蒙蒙》还给她。谁知,刚推开她的房门,就一眼看见她和常鸣坐在床沿上。我一楞,以为看错了人。不是!我没有看错人!是郝丽萍和常鸣。两个人靠得那么近。我的脸一红,似乎坐在床沿上的是我,不是郝丽萍。我和常鸣接触时间那么长,还从来没有坐得这么靠近过呢!一时间,涌塞在我心中的是什么感情?我说不清。是嫉妒?老实说,有一点儿。我是嫉妒!我难道不是在一直渴望也能有一个男同学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也这样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吗?孤独的女孩子,只是半个世界,即便有再多的女同学是自己的朋友,扩充的只是这半个世界。我不是一直渴望能扩充男同学那另外半个世界吗?真有意思,我和郭辉的关系结束了,郝丽萍却和常鸣开始了。我敢断定;郝丽萍和常鸣一定在谈朋友了。命运,是不是有意在惩罚我?
我现在才恍然大悟,郝丽萍为什么说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了。这就是她的秘密。
郝丽萍见我,立刻跳下床,跑过来,搂住我。我听得出她的心怦怦跳得直响,也看得出她的脸涨得通红。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激动?
常鸣还是坐在那儿,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点燃起烟,自由自在地抽了起来。真够可以的!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谁也没讲话,都有些尴尬。
“路天琳,下雪那天,你没出去玩吗?”
大概是找了半天门儿,郝丽萍才想出这句来。我猜得出,下雪那天,她保证和常鸣一起出去玩了。
“就要开学了,真快……”
“郝丽萍,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我觉得如果还不知趣地呆下去,我们三个人都挺难受,便告辞走出了门。
郝丽萍追了上来,挽着我的胳膊说:“路天琳,别怪罪我!晚上,我去找你!”
我走了。走到半路上,才发现手里还接着那本《烟雨蒙蒙》,忘了还给郝丽萍。
呵!郝丽萍呵,你终于找到了爱。我干嘛要嫉妒呢?那么,我应该为她祝福吗?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我忽然想起《烟雨蒙蒙》里陆依萍的母亲弹奏的那支钢琴曲:《longlongago……》仿佛那支忧郁的曲子就在我心头轰鸣,长久地……我心里不禁在说着:longlongago,longlongago……
晚上,郝丽萍果然到家里来找我。她把我叫到屋外,第一句话就说;“还生我的气呢?”
我笑了:“干嘛呀!”
“我说是嘛,咱们俩是好朋友嘛!”
“还好朋友呢!”
“我说过我要向你全部交待的!”
“那就支持把?”
“我这不是主动上门来了嘛!”
是的,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好朋友。冬末的夜,不那么冷,刚刚下了一场雪的缘故,空气湿漉漉的,挺清新的。难得冬天这样好的夜晚。街灯朦朦,雾气濛濛,整条街道也象蒙上一层纱幔,汽车的尾灯一闪一闪,象眼睛眨着诱惑的光……我觉得这样的夜晚特别富有诗意,好象不知什么地方,一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