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面带难色,那领头的脾气急,反手便是一个耳刮子,将杜二打蒙了:&ldo;怎么,以为爷吃不起你这的酒?&rdo;
&ldo;几位爷,这浑刀酒之事小的可做不了主,您就莫为难小的了。&rdo;杜二瘦不拉几的脸皱成了苦瓜:&ldo;掌柜的之前发过话,只有能踏上三楼,才能喝上浑刀酒。&rdo;
&ldo;三楼?就这?!&rdo;领头挖了挖耳朵,手指伸到面前吹了吹,才道:&ldo;是那,那什么来着?&rdo;
旁边跟班的一人谄媚着道:&ldo;老大,这东望酒楼是有这么个规矩,上一个登楼的,还是那墨家的墨如晦,您,您看……今儿个还是算了吧。&rdo;虽墨如晦如今年事已高,从朝野退了下来,可当年凭一手奇门遁甲之术帮梁太祖打下江山之事,整个大梁朝是路人皆知的。
孰料这老大是个混不吝的,大掌往桌上一拍,&ldo;哗啦啦‐‐&rdo;好端端的一张圆桌立时被劈成了烧火的柴木。
&ldo;哪来的狗屁倒灶的规矩?一个破酒楼竟然还敢定这么个这规矩?!老子现在就要喝,让你掌柜的来!&rdo;
冯三一看来者不善,呲溜一个转身人便不知道躲到了何处。
二楼本有几个安静喝酒的饕餮,听闻此言顿时怒了。东望酒楼在定州百姓心中的地位,不亚于城守和兵马司,人人谈起来可都是面上带笑心中自豪的。
&ldo;哪来的不长眼的狗在这儿乱吠?这东望酒楼的规矩,就是我定州城的规矩,有本事你就上,没本事就缩起来,跳什么脚装什么大尾巴狼呢?&rdo;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人群推推搡搡间,苏覃悄悄从窗口探出半个头,冲窗外做了个手势。
东望酒楼之人,除开三个跑堂,一个掌柜和厨下的几个厨师,人实在不算多。
今日又逢大雪,小掌柜大发慈悲,让其中一个跑堂和两个厨师都回家歇息去了,如今整个酒楼就两个跑堂和一个大厨,冯三不见了,唯一个杜二还硬挺着不走,但那三个外乡人手头功夫不弱,几下间已是吃了不少暗亏。
苏令蛮偷溜上来之时,恰看到中间乱成了一团,苏覃躲在一个角落里冲她招手,她见没人注意到她,几个箭步便跑到了苏覃身边。
&ldo;嘿,二姐姐,厉害啊,去哪寻来的这三个人?演得够像的啊。&rdo;
苏令蛮猛地朝他头上拍了一记:&ldo;那哪是我请来的?个个都是练家子!我请来的人还没来,看样子……哎,来了。&rdo;
她看着走出楼梯口傻乎乎站着的四人,忍不住掩了掩眼睛‐‐跟那三个摆明车马来寻衅的外乡人相比,她找来的四人实在是太逊了。
所幸他们还晓得记得自身任务,见中间打起来了,干脆一块儿扑了上去,不肖是谁都打了再说,一时间二楼那是鸡飞狗跳,骂声遍野。
苏覃悄悄地朝苏令蛮比了大手指:&ldo;二姐姐,这帮搅屎棍本事不错!&rdo;
&ldo;起开!&rdo;苏令蛮拨开他快戳到鼻子的手指,无语凝噎。
不知从酒楼何处出现六个陌生的灰衣人,一水的路人脸,也加入了劝架的范围,没料到被&ldo;搅屎棍&rdo;和几个打出火气之人勾到,也被卷入了混战。
&ldo;住,住手!我们掌柜的来了!&rdo;
冯三蹭蹭蹭带着一杏黄袍子的男人上楼,呼哧呼哧大喘着气喊停手。
苏令蛮眼尖地发现这便是她久等不至的刘轩小掌柜,连忙拉拉苏覃的袍子示意,见他不肯动,一脚便狠狠朝苏覃屁股蹬了过去,嘴巴示意道:&ldo;去!&rdo;而后将小心地自己往屏风后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