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年躺在床上,衡量她捉贼的可能性,成功率。
力气,她有。
论打架,她不输别人。
从小在乡下长大,没有父母长辈在身边照顾教育的孩子,就没有哪个不会打架的。陈知年带着弟弟妹妹长大,为了不让别人欺负,就只能自己强硬起来。
吵架、打架,陈知年从不输人。
但如果对方不是一个人
陈知年很为难。
对方看陈知年没醒,就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的小木箱,把里面的小收音机,还有小姑给陈知年寄的‘小护士’洗面奶和一条堂姐从厂里偷拿出来的连衣裙。
感觉小木箱要被清空了。
啊啊。
感觉心在滴血。
果然啊。
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别人的东西被偷和自己的东西被偷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陈知年咬住牙,最后还是不敢叫出声来,还是怕对方有同伴在外面。
又过了一会,陈知年听到门外传来‘喵喵’的两声,确定对方有合作伙伴。既然对方不止一个人,她肯定不能轻举妄动。
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她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她的收音机和‘小护士’偷走的。‘小护士’的黄瓜洗面奶里面有薄荷的成分,夏天洗脸的时候清清爽爽,最舒服不过。
陈知年平时都舍不得天天用,最多就是一周三次。如果不是小姑说要在有效期内用完,陈知年还想一个月三次呢。
现在被人抄了底,她能愿意才见鬼。
只是,应该怎么做?
陈知年听到对方走出门后,赶紧爬起来,没有穿鞋,垫着脚轻轻的走到门外,然后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声音很小,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只知道其中一个是男人,而且年纪不大应该正处于变声期。
陈知年庆幸,幸好刚刚没有莽撞。
从窗户看,陈知年看到对方走进了隔壁宿舍,看来这两人是想要把整栋宿舍楼都给扫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知年脚都麻了,才听到两人走上楼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晚,依然很清晰的传到陈知年的耳朵里。
很突然的,陈知年想到午夜凶铃里的‘十三级台阶’,然后傻傻的数他们走了多少级,然后又觉得自己很傻。
脚步声消失在耳边,陈知年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呼呼’。
靠。
做贼的人不害怕,她一个被偷的竟然害怕得脚软。
陈知年急匆匆的跑下楼,找人去。幸好一楼大门口没有望风的人,否则,她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陈知年跑到教师宿舍楼,拍开班主任的门。
剩下的事情交给班主任处理了。
偷东西的女同学是隔壁班的,至于那个男人则是她大哥。兄妹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联手偷东西了,现在被抓个正着,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至于两人是否有什么身不由己的悲情故事?陈知年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能拿回自己的收音机和‘小护士’就足够了。
想起曾经的往事,陈知年更加睡不着了,干脆起床来给陆秀娜回信。陈知年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陆秀娜心里的矛盾。
陆秀娜希望陈知年过得好,因为她们是朋友,但也又不希望陈知年过得很好,因为她会妒忌,会后悔当年没有和陈知年一起选择读大学。
陆秀娜害怕看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她想要用陈知年这个大学毕业生的不好来肯定自己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其实,陆秀娜能有这样的矛盾,就证明她已经后悔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陈知年知道陆秀娜这样的心理不对,但却不知道如何劝说。毕竟,没有经历就没有发言权,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更多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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