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雁椿还是不免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像飘在遥不可及的云中,理智晃来晃去,松了劲。
十分钟之前,雁椿还在心里想,荆寒屿怎么变成了这样。
十分钟后,雁椿又很确定,荆寒屿没有变。
至少给他擦头发时,还是像高中时那样认真。
高二寒假的尾巴,雁椿搞清楚了自己对荆寒屿的喜欢,又因为计划杀死堂表哥而被荆寒屿训斥,气氛尴尬了几天。
但什么都阻止不了少年追爱的心,雁椿揣着宿舍的钥匙,却背着书包提着菜往荆寒屿家跑,厚着脸皮要荆寒屿给自己讲题。
“荆哥,你答应了的,我期末没考好,你得给我补习。”
“我这道题不会,你看看……”
荆寒屿不冷不热,可能还惦记着他那天的惊人之语,“你不是不做竞赛题吗?”
雁椿一看。
可把他厉害的,高考数学题已经难不倒他了,为了演得真一点,他居然把竞赛题拍到了荆寒屿跟前。
“呃……我上进啊!”雁椿嬉皮笑脸,“不是你叫我没事多看看竞赛题吗?”
荆寒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珠子像一汪夜风下的深潭。
他的傻笑不怀好意,荆寒屿的沉默坦荡正直。
就这么僵持了会儿,荆寒屿终于拿过卷子。
实验班的学生有一点好,怀春学习两不误,荆寒屿认真讲题,雁椿便按死怀里那头小鹿,认真听讲。
等到荆寒屿讲完了,他才看着荆寒屿的侧脸心泛春水。
“你还在想那件事吗?”关系缓和,荆寒屿问。
雁椿装傻,“什么事?”
荆寒屿浅蹙眉心,“李万冰。”
雁椿故作潇洒,“你说算了啊,我当然听你的。”
荆寒屿摇头,“和我说什么没有关系。
你不能那样想。”
不能想杀死李万冰,不能计划怎么消除犯罪痕迹。
雁椿心虚地点头,“我知道了,当时就是冲动。
你说了我不就改了吗?”
荆寒屿似乎将信将疑。
雁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跑去厨房大展拳脚,要给荆寒屿做菜。
忙活下来,菜烧得怎么样另说,雁椿一身油烟味是逃不掉了。
荆寒屿嫌他臭,赶他去洗澡。
他洗完找吹风,吹风却突然坏了。
这大晚上的,买新的不现实。
雁椿无所谓,胡乱揩了两把就要睡觉。
荆寒屿却把毛巾捡起来,蒙在他脑袋上。
“少爷欺负乡巴佬同学啦!”雁椿一边挣扎一边怪叫。
荆寒屿不耐烦地拍他脑袋,“乱叫什么?擦干了再睡。”
雁椿马上老实了,让荆寒屿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