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想不明白,古人为什么总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难道是因为他们个个都不简单吗?
“你们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快说吧,找我何事?时间再久一点,我怕公子寻我!”
若言见安歌执意在院中交谈,也不强迫她进屋,正色道:“安姑娘,玥公子要我提醒你,嘉成公主今日回京了!”
安歌有些纳闷,“她回京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言叹口气,开门见山问道:“安姑娘,你可否给老奴交个底,你喜欢陆允之吗?”
这个问话过于直白,安歌有些反感,“真是奇怪,你家公子没事干啊!还有你这个双面人,你们可真闲,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上心干嘛?”
若言无奈道:“姑娘难道不明白我家公子的心意吗?”
安歌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若言身为女人,年轻时候也曾风花雪月,爱的轰轰烈烈,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事很看得开。
“姑娘,我家公子是个少言寡语的,这种男人上了战场杀人不眨眼,但是遇到女人就手足无措了,我虽不知你与公子有何缘分,但就现在你俩的态度来看,对彼此还是相当在乎的,若是有误会,一定要说开,不然,等以后真相大白时,会追悔莫及!”
安歌妆容清淡,掩饰不住这几日的煎熬和疲累。
此时不再与若言斗嘴,哀怨道:“我们俩之间的缘分,说深还挺深的,说浅,也恐怕止步于此了,他履行他的承诺,我放弃我的执念,以后各自安好吧。”
若言敛眉道:“哎!可惜,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跟姑娘说个明白,也是我此次最重要的目的。”
若言走近几步,语重心长道:“安姑娘,陆府看似风光,内里如同龙潭虎穴,陆明赫那样聪明的老狐狸,都差点被只系旁支榨干福禄,现在陆小公爷涉世未深,觊觎他的人如过江之鲫,先不说他们陆府本身,就是皇上也看重了他,想选他做驸马,这样既可以保证陆家全族的忠心,又可以拿捏他们手中的权利,说不好听的,就是人质,而嘉成公主自小患有咳疾,娇惯跋扈,如果说我家婉儿小姐是小女儿的任性无礼,那嘉成公主就是真正的坏,她会因为侍女无意的冒犯,就将人鞭笞至死,赶车的小厮路过闹市,马儿惊吓,车辆失控了一瞬间,就被她斩杀了全家。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扬言,非陆允之不嫁,就被她在宫宴上直接用热茶烫伤了脸,导致二小姐毁了容。”
安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真的有这么草菅人命的公主。
若言清澈的眸底也带了怒意,“光这几件事,就让京中言官愤慨不已,纷纷上奏参她,惠妃为了让她避避风头,这才说去江南将养身体,而这个嘉成公主对陆允之早就属意,将他的画作挂满了房间,偷偷探听陆允之的行踪,甚至找了画师描摹陆允之的画像,如此痴情真是可怕,所以,她有着必得之心。”
安歌现在才缓过神儿,陆允之德才兼备,这些日子却大摆宴席,花天酒地,作出很多自毁名声的风流韵事,原来都是为了让这位公主讨厌自己啊!
“那为何柳府和宁府,还要和我家公子议亲?”
若言一语点醒梦中人,“安姑娘想简单了,你看现在谁家真正将议亲这事儿提上台面了?都是暗斗!看到陆府作为,柳府和宁府才转了风向,万一陆允之拒婚成功,她们就可以风光大嫁,而且陆允之以后肯定大有作为,入阁拜相,和他爷爷一样权高位重,哪个家族不想抢这块金子!再说不好听的,现在圣上怕是时日无多了,以后太子上位,嘉成公主必定失势!因为太子早就不喜这个妹妹,各方现在都在暗中较量,陆允之的婚事怕是麻烦喽!”
“所以,你和南宫玥希望我离开陆允之?”
若言点点头,“越快越好!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这些日子陆允之将你挂于嘴边,人人都知他心爱于你,这些消息怕是早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她现在回京,随便一个口谕,就可以取你性命。”
安歌心底升起几分暖意,“若言,我觉得你不像嬷嬷,像我的姐姐!”
若言一愣,随即笑道:“我都说她要取你小命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