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之夜里回府后,发现一路上的小厮眼神都有些古怪,捻了捻指腹,不甚在意,大步走进内院。
房门一开,雕花大床正中坐着一名女子,一袭轻薄曼妙的红纱衣虚虚着在身上,眉眼含春,红烛映衬下,肤润若玉,樱桃小嘴点着赤红的胭脂,丝裙的领口低到那两团白润即时就要掉落出来一样,娇俏中有丝羞怯,使得行举更显风流娇媚。
陆允之一瞬间怔愣在原地,缓过神来,急急退出门槛外,疑惑的左观右察,发现刚刚步入的就是自己的卧房,里边为何会有一名女子?
他困惑的看向身后的云舒,云舒还不知内里是什么情况,才跟着上了台阶,就发现公子打开房门迈进去半步就急急的退了出来,纳闷道:“公子,怎么了?”
“里边的女子是谁?”陆允之的语气还有一丝神游在外的发懵。
“女子?在哪?”
云舒立马警惕起来,说着就要往里冲,被陆允之拦了下来。
能在陆府戒备森严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留在小公爷的床上,不用想,一定是他爷爷的杰作。
更何况女子现在衣着单薄,云舒为人性情粗野,别再吓到女子。
“别进去!你把亭知给我喊来!问问他怎么当差的!”陆允之的语气里罕见的带了些怒气。
云舒就知道这亭知挨揍挨的太少,跟着公子云游闲散惯了,回到府里办事还是这般不经心,什么女人都敢往公子屋里送!今日定要罚他!
才一转身,就见月亮门那边大步流星跑来一人,不是亭知是谁。
亭知丝毫没有察觉到主子的怒气,反而一脸讨好道:“公子,里边的人见了没?您还满意吗?”
云舒不等公子回答,直接挥起大掌拍在亭知的后脑勺,怒不可遏道:“你个死小子!怎么办的差事!不知道公子洁身自好,清心寡欲吗?屋里的女人怎么回事?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亭知一边抱头,一边躲闪在公子身后急急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老太爷的吩咐!我哪敢给公子找女人呀!”
云舒见他还敢躲在公子身后,寻求公子庇护,更是生气,手里的剑合着剑柄就敲打起亭知的背部,臀部,亭知疼的哇哇大叫,“公子!救命啊!云舒会把我打残废的!”
“好了!别闹了!”陆允之叹口气,这个亭知还是心性过于简单,管家之事需要找个老狐狸来做。
云舒见公子放话,自是停下手里的动作,可是眼神还是带着杀气。
亭知揉着屁股委屈道:“老太爷吩咐的,我哪敢不照做,再说,里边又不是别人。”
陆允之闻言,这才有了一丝安定,开口问道:“里边是何人?”
亭知一改哭丧的脸,神秘兮兮的附在陆允之耳边,调皮道:“是您惦念的那个安姑娘呀!”
此话一出,陆允之猛地回头,房门还开着,只是里边影影绰绰的人影确实有那么点熟悉,心中的擂鼓敲的嗡嗡直响,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云舒见亭知贱兮兮的不知道跟公子密语什么,更是生气,“公子!管她是谁送的,先把人关进偏房,我给您重新收拾一床被褥!”
“不必!你们都退下吧!”陆运之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轻颤,好像克制不住某种激动的期待。
云舒:?
亭知还揉着屁股,挑衅的看向云舒,要说谁知公子心中意,还得是我小亭知!
“公子!先将人关进偏房,明日再去奏请老太爷才是应该!”
云舒这人刚直不屈,对于陆允之就像对待珍宝一般看待,生怕公子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