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天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便拿给萧绾心看,道:“绾儿,你瞧瞧,朕的手艺如何?”
萧绾心含笑接过了那幅“丰年求祥”,却是不由得掩嘴笑道:“皇上,这剪窗花可是有讲究的,要的是圆如秋月、尖如麦芒、方如青砖、缺如锯齿、线如胡须。”萧绾心顿了顿,方道,“可是臣妾瞧着,皇上的这幅‘丰年求祥’,倒是随心所欲,独具一格呢!”
慕容景天笑着捏了一下萧绾心的手,佯作恼怒道:“你这个小妮子,明明是说朕剪的不好看,结果这么一说,反倒是让朕生不起气来了。”
“皇上……”萧绾心娇然道,“臣妾素闻,这剪纸大致分为‘南北两格’。其南方以玲珑剔透为美,其北方以朴实生动为美。”萧绾心打量着慕容景天手中的那幅“丰年求祥”,不由得笑道,“皇上的这一幅‘丰年求祥’天真浑厚,倒是独具一格。”
说罢,萧绾心坏坏一笑,道:“若是皇上舍得,臣妾便留着皇上的这一幅剪纸,也算的是臣妾‘丰年求祥’了。”
见萧绾心如此娇俏可爱,慕容景天不由得笑道:“你呀,这‘丰年求祥’明明是朕的手艺,偏偏让你给拿去了,倒成了你的。”
听得慕容景天如此一说,萧绾心便装作不快道:“皇上真是小气,连一张小小的窗花都不舍得给臣妾呢!”
见萧绾心如此娇羞,慕容景天不由得失笑道:“好,好,好,不给你这窗花,倒是朕的不是了。”慕容景天却是瞧了一眼萧绾心手中的窗花,道,“绾儿,你剪的是什么?”说罢,慕容景天便伸手去拿。
“皇上——”萧绾心本有意要拦,却无奈慕容景天速度极快,待萧绾心反应过来,慕容景天已经将那窗花拿在手上了。
慕容景天不由得打趣道:“你还说朕剪的不好看,你瞧瞧你剪的,也是乱七八糟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慕容景天这般品评自己的手艺,萧绾心不禁嘟着嘴道:“皇上,臣妾的手艺虽然不好,但心意却是好的。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可是伤心了——”
“唔……”慕容景天借着光打量着手上的这幅窗花,不由得道,“绾儿,你剪的是什么?怎么朕瞧着,仿佛是有两个人影儿的。”
萧绾心红着脸,搅着手里的绢子,方才低低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翁宏的一首《春残》写尽了人世的凄凉寂寞,臣妾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才不要那样形单影只的。”
说罢,萧绾青深深地看了那窗花一眼,轻声道:“臣妾要的,就是彼此相伴,如影随形。”
慕容景天摩挲着窗花,不由得道:“朕瞧出来的,你剪的是一对男女,正在廊下互相依偎,仿佛在看着眼前的景致。只是——”慕容景天微微凑近了些看,方才道,“怎的朕瞧着,这一对男女仿佛已经是渐生华发,面容上也有了些许纹络了呢?”
萧绾心微微别过头去,娇羞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样的心思,却是世间多少女儿的梦想。皇上,您是大周帝王,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您有您的丰功伟业,您有您的叱咤风云,自然是看不上臣妾这等小女儿的心愿了。”
见萧绾心言语自哀,慕容景天忙拉住了萧绾心的手,柔声道:“怎会?绾儿的一片真情,朕有岂会辜负?”说罢,慕容景天将萧绾心拦在怀中,温然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此生能得绾儿,已经别无他求,只想着与你一同老去便了。”
听得慕容景天如此动情,萧绾心不由得哽咽道:“皇上,待臣妾鸡皮鹤发,皇上是否还会爱重臣妾如今日一般?”
“自然了……”慕容景天无比温柔的吻了吻萧绾心的额头,旋即道,“愿意巴结朕的女人不少,可愿意许以朕真心的女人却没有几个。绾儿,你是唯一的,是谁都替代不了的。朕对你的情谊,也是唯一的,谁都替代不了的。”
听得慕容景天情话绵绵,萧绾心不由得破涕为笑,柔声道:“皇上,您的嘴了真甜,跟抹了蜜似的——只是,这样的情话,臣妾可是不信呢!”
慕容景天温柔地注视着萧绾心半含娇羞的双眸和樱唇,不由得心中一动,就要吻下去。正当慕容景天意乱情迷之时,却是有人匆匆叩门,道:“启禀皇上,小的有要事禀报!”
原本二人正情深意浓,言语缠绵,可如此骤然被人打断,帝妃二人都被吓了一跳。果然,慕容景天心中颇含怒气。只见慕容景天不耐烦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在门外恭顺道:“启禀皇上,皇上大喜,启祥宫赵才人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