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凉,我看的太透彻,所以我不用你安慰我。什么他尽力了没找到,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什么他担心我心情不好让我静静。全他妈的是屁话!他一直在找我?要是真的想找,怎么会找不到?就算是李晓艺在英国,我都能通过互联网老同学打听到他每时每刻在干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说:“杜健生订婚了。”
美周连惊讶都没有,很客观的说:“哎,你俩啊,是你太能折腾,他又太爱面子。等到哪一天,他爱你,胜过爱他的面子,你也就算是赢了。耐心消磨光了,就会消磨爱。再说,你对你哥死心塌地的……你哥怎么样?好没好点?”
曹子夜生病的事儿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太详细,而美周的话又让我想起杜健生说的输赢问题,我有些不高兴的跟美周说:“什么输不输赢不赢的?你当爱情是什么啊?称斤换两的等价交换啊?”
“我不想当它是啊!”美周很诚恳:“可是它确实是啊!”
我们两个又都沉默了。
美周没怎么吃东西,为了怕第二天做手术没有力气,她只是勉强的喝了点奶。
对于流产,我俩都是分外陌生的。以前在堂口的时候我有看人去做人流,都是在一些小的私人诊所。又脏又乱,环境很是恶劣。有一次,我去给我妈拿妇科病的药,正好碰到医生端着一桶血出来。而刚做完人流的小姑娘,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身板不断的抖,下面甚至还在时续时断的流着血。
那次的印象实在是太血腥,自此后我就有个很严肃的认知。如果我要是未婚先孕了,无论孩子的老子多人渣,我也说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就像我不能左右美周的意志一样,我也同样左右不了其他人。
我俩早早的上床睡觉,又早早的起来去医院。一路上我都拉着美周的手,她发抖的厉害,甚至连孕吐都吓回去了。
到私立医院的时候,情形阵势跟上次差不了太多。我们刚到门口,就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等着的医师是副院长,前几天我自己来找他,他当时牛逼的了不得,我说给多钱他都死活不让我们来这手术。气焰嚣张的,就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似的。
而现在,他笑的脸都起褶子了。
我也跟着笑,寒暄着说:“我朋友的手术,麻烦您多费心了啊!”
“哪的话哪的话,”副院长很谦虚:“杜先生昨天给我来电话,今天一见我才知道是您呐!您看您上次来说是杜先生的朋友,咱们不就早就做上手术了?”
我赶紧道歉:“怪我怪我,是我没说清楚……这个麻醉师和护士,还要您帮着我引荐一下。”
就像我以前跟曹子夜开玩笑时的话一样,手术室的事儿门道很多。麻药师控制剂量,这个就很有讲究。他给你少量,你自然要吃苦头。而他要是手不准给你打多了,你就容易很危险。所以红包,是必须要给的。无论杜健生的法术多通天,阎王好办小鬼难缠,该给的钱还是要给。
虽然我对于这种行为厌恶至极,可是我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毕竟,我不能拿美周的命开玩笑。我不断的安慰自己,现在是人情社会,递红包比啥都好使。花点钱,权当买自己一个安心了。
副院长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很热情的为我安排周全相应环节。等到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我这才扶着美周去检查室做清洁。
到检查室门口,美周的腿都在抖。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美周,要不算了吧?”
美周摇摇头,坚决的说:“别想用完我妈又想用孩子,我不吃这一套!”
说完,美周就哭了。
她这个态度,我又不能再说什么。强扶着她往里走,又强扶着她上了检查台。
检查台子就是一般妇科检查的椅子,说是检查其实就是为了清理下面的毛发以及消毒。我个人还是挺反感这个劈腿姿势的,总是觉得自己的**被人看光了,而且还是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拉着美周的手站在她旁边,本身我是看不到清洁过程的。谁知医院的墙上挂了面镜子,正好能照到她下面。护士用剃刀一刮,美周下面浓密的毛发滚动着一点点的往下掉。
看的我,胃了也开始翻搅起来。
虽然我也有性生活……可是冷不防一看,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美周见我脸色很难看,颤声说:“你先出去等着吧!我没事儿的!”
这还真不是谦虚的事儿,我几乎是一溜小跑到厕所,一张嘴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呦!”我吐的昏天黑地的时候,身后一个刺耳的女声说道:“你也来看妇科呀!我还以为你他妈的是圣母白莲花不食人间烟火呢!”
本来我没以为是在说我,可是转念一想这厕所除了我也没谁啊?我漱漱口,回身的时候我算是彻底见鬼了。
身后站着的两个女人,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白衣服,完全就是黑白无常的造型。两个脸上化妆品抹擦到基本看不出长相的女人,正是好久未见的宗慧,以及上次被我泼了一脸水的张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