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突然会觉得迎合别人好麻烦,但是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很无助。
你自己一个人,被孤立在所有事物之外。他们欢笑打闹,你只能远远的站着,不跳不叫不说话。你说的话都会慢慢消失,没有人去听,也没有人在意。会担心有人陪伴过,又可能陷入到想念的痛苦。
虽然知道想念的痛苦会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让人难以忍受,但却还是忍不住去与人沟通,去与人交朋友。
寂寞这种东西虽然抽象,但是却如影随形。在每一次呼吸、喘气、呐喊、彷徨的时候,都会被深深浅浅的带出。经过腹腔,流经身体,带来挥之不去的顿重疼痛。
你开始去想,在这世界上,你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生活,到底是为了有意义,还仅仅是为了生存?
杜健生问,这个时代我们要用什么去证明爱情。可是同样的,这个时代,我们还能用什么去证明你自己?
我家没遇到变故之前,我也跟所有姑娘一样。想要交朋友,想要有一些因为我是谁而去喜欢我的家伙。就算知道可能会失望,但是也想要有好多好多的人每天听我说话。有时候做梦,甚至都会梦到家门口那破烂的信箱里面往涌出好多好多的信来。
跟很多活在空虚里的人一样,缺乏直面它的勇气。太多不想不愿不甘心的情绪,支配着身体不断的用一种激进的方式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用力的奔跑,似乎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在堂口的日子,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太妹。抽烟喝酒打麻将,跳舞唱歌搞对象。为了那些所谓的朋友,做了太多荒唐的事情。虽然堕落,但是却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我做过什么事情我自然是记得,它们就是那些虫子中的一个,已经纠缠了我太多年。
可是王芳为什么会知道,我就不得而知了。而她知道这些事情想要干嘛,我就更加不得而知。
最坏的,就是她将我的过去都告诉曹子夜,让他彻底厌弃我,连妹妹都没得做。
这是最坏的,也同样是我最怕的。
玩太多弯弯绕都没有用,我坦白的问她:“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要在耽误子夜了!”王芳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通融:“从你到曹家开始,为了你恶劣的行为和出身,我们为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能允许你以养女的身份进曹家,但是不代表我能允许你以我儿子女人的身份进来。”
王芳指了指不远处说话的杜健生和曹爸爸:“杜家的孩子喜欢你……你收敛点,我也不拆穿你过去的事儿。但是你要是在没完没了的缠着子夜,就算是曹俊跟我离婚,我也要把你过去藏毒乱混的事儿都说出来。”
“你们娘俩在说什么?”曹爸爸走过来,态度似乎比刚出来的时候要愉悦多:“走吧,我们送新凉回去。”
“还是算了吧,”王芳笑着说:“孩子有她自己的事儿,我们这些大人就别瞎参合了。”
曹爸爸的表情有些失望,但也没在坚持,嘱咐说:“新凉,那你早点回去,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我笑着点点头。
直到曹家的车开走,杜健生才开口说话:“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爹跟你说啥了?”我有点奇怪的回头看他:“怎么感觉你这么不一样?”
杜健生为我拉开车门,轻笑:“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怎么说呢?”我思索了一下:“有一种脱胎换骨再世为人的感觉,我家老头搞政治的,思想教育抓的硬。就你那不正统的思想,都能给你正统的洗脑过来。”
杜健生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