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的地步,这种义人,又有谁能比啊?耐人寻味的是,赖中兴、陈平景都不是殷海光
的学生,而殷海光的学生反倒如我所讽刺的:殷门弟子与殷海光的关系,多是“单向会”,
多是靠殷海光提拔而不能有像样的反馈的。张灏、林毓生等等,无一例外。林毓生口口声声
骂李敖,但是为了发表文章,却不能不托殷海光,到文星来借光。他们这些所谓学人,写起
信来,骂《文星》“轻挑”(该是“佻”)、骂《文垦》,‘不上不四”(《殷海光·林敏
生书信录》页七十七),但是为什么要到“轻挑”的、“不三不四”的杂志来投稿呢?这不
显然是伪君子吗?何况,这种人的文章根本都写不通的,殷海光收到后,写信给他:“……
你的作品和译文,我收到时当即看了一下,‘可恶’之声,脱口而出。盖因小的毛病大多,
恐需花我三天修改,且需重抄。你应请我吃一顿好饭以补心血。”(《殷海光·林毓生书信
录》页八十三)结果殷海光没有重抄,就给了我,我为之好笑!“殷海光的得意门生的中
文,原来是这样子的!”我在《给书呆子上一课》一文中,曾经把这篇由殷海光逐字逐句修
改的不通文章第一页制版发表,铁证如此,林毓生还能赖吗?不但文章不通,他们看家的方
法学也是无所施其技的。殷门弟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会了方法学就一通百通,但在实际遭
遇困境的时候,就不得不发出哀鸣。一九六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国民党林毓生在美国,写信
给《海光我师》,呜呜他说:“我最近读书,思想有一个新境界,愿意向您报告一下从前我
对thodology(方法论)有一项迷信,认为弄学问必先把方法搞好,这一方固然是受了
logicalepiricis(逻辑经验论)的影响,另一方面更是因为看到‘新亚书院型’的糊涂
虫对方法学不了解,以致搞出自欺欺人的谬论的强烈reaction(反应),事实上,事情并
不是这么机械,学问绝不是应该把方法学‘完’了以后再弄的,方法学如能学‘完’,也并
不能一定使人成为大学者。”(《殷海光·林坑生书信录》页八十三)殷海光看了这一段,
批注“不谋而合版”,可见这种方法学的万能论,在几年以后,就发现是“迷信”的、是
“机械”的、“学问绝不是应该把方法学‘完’了以后再弄的”——他们念了那么多年的
书,才恍然大悟到这一浅显的真理!但是,尽管恍然大悟,殷门弟子受了才气所限,他们再
在学海里挣扎,结果也不过乃尔。以多年后张灏、林毓生拿国民党的钱,跑回台湾做演讲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