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祖师祸水东引,长兄罪定二人。
第二十五章大师兄
广辰向祖师行礼,道:“谨遵师命!”于是又转过身,说道,“海德,你之前所言,门中出山皆需你的同意,那若你并未同意,那人却消失了,你又当如何?”
海德答道:“当向祖师回报,且令众人巡山查找,以免不测。”
广辰点点头,又道:“方才你们所言,悟空此前前去建屋,不管原因为何,数天未曾回来,你可报于祖师?可曾派人查找?此为一过。”
海德哑然。
广辰又道:“此番悟空后山遇袭,虽不是你等所为,但后山守戍却是外门负责,如今有外贼入门,你等竟然不知。此为第二过。”
海德冷汗直冒。
“叫人建屋在先,却又占据在后,又言自己夜夜饮酒,玩忽职守,言语中竟毫无悔意。此为第三过。”
海德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
广辰转身向祖师行礼,道:“综上所述,海德有三过,但不至于‘残害同门’,望祖师明察,依‘过’论处。至于悟空,初来乍到,不通人情世故,今番遇袭,乱了方寸也在情理之中,望师父念他入门尚浅,饶恕他‘离间同门’的罪过。”
“我?有?罪??”悟空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广辰看着悟空,脸上仍是笑,但是悟空却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了“闭嘴”的意思,于是便不吭声了。
祖师听了广辰的意见,觉得比较满意,又道:“那么你认为,当如何处理二人为妥?”
广辰道:“海德怠慢职守,当罚巡山职守三月,期间不得饮酒。悟空不通人道,处事激进,当罚后山守戍半年磨炼心性。并令他自备食宿,不得缺早晚两课。请师父定夺。”
悟空不服,正要开口,却突然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发不出声音。只闻祖师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说完,祖师便轻咳一声,倒背着手转身离开了。众弟子见祖师走了,互相说了几句便也各自散去。那海德更是一声不吭,拱手向大师兄行了个礼,便又回到房内将房门狠狠摔上。
广辰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又笑着向悟空一拱手,便作势要离去。
悟空追上前去,本要发作,又恐激怒了师兄,只能满脸赔笑道:“师兄,留步,留步!我初来乍到,不识大体。今晚承蒙师兄搭救,不及谢恩,竟还带着师兄前来为我作证,实属冒犯。还望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
广辰停步道:“你我虽有辈分之差,但终归都是祖师的弟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里来的什么‘谢恩’与‘冒犯’?”
悟空却道:“若师兄未觉冒犯,方才作证时为何不拆穿那海德?师兄亦该知道,那逞凶之人必然是他无虞,为何却要留着这个祸患?”
广辰闻言,长叹一声,示意悟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又引着它前行一段,方又言道:“悟空,你所言可是依照那门规?”
悟空连连点头,广辰又道:“依照门规,残害同门者重则处死,轻者逐出师门。此文不假,但是你如今既未受伤,更未身死,如何算得‘残害’二字?”
悟空不服,道:“我没死是我有本事,并非他不曾做得!”
广辰叹道:“我闻你言语之间,似是早就猜到他会杀你,既然猜到,不设法躲避,却要用命去和别人死磕,本就是不智。那海德再不济,入门亦有三十余年,若他那一刀下去取了你性命,岂不万事休矣?你入门到此,莫非就只为受人项上一刀吗?再者,今日驱逐海德这个外门掌事,下一个掌事也必然拿你开刀,届时,你在这洞中必无立足之地。与其尽皆驱逐,不如尽皆保全。祖师虽是保下了海德,不也算是保下了你?”
见悟空不言,广辰又道:“你当知,门中师兄弟凡自此门出,皆不得称自己出自方寸山。你若学成,他日离了这山,别人辱你师父、骂你师门,你一怒之下岂不尽数将家门报之于人?你若如此不智,祖师又岂会将那奇门妙法传授于你?现在令你去后山守戍,不就是为了磨炼你的心性,让你不要任意枉为吗?”
悟空顿时悔悟,低身拜道:“师弟愚钝,愿听师兄教诲。”
广辰见悟空态度端正,便又说道:“今日虽无真凭实据,但是祖师亦有几分信你。令海德巡山是为了挫他锐气,令你去后山守戍是为了避开外门弟子免遭嫌恶。今日之后,那海德断不会再寻你的麻烦,即便如此,你也当多与海昭亲近一些。二人素来不和,他人见你与海昭亲近,自然也不会疏远你,海德更不敢再下杀手。你当在后山悉心用功,等待时机合适,亦可随祖师学门长技,届时,再也不用在外门看人脸色了。”
悟空又道:“我虽与海德不和,但之前海昭也曾在庭前拿我的事做引子去和海德争执,可见他度量也不算大,又岂能容我?”
广辰站定,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自东海回之前,曾于海中见一成精的大龟,蛟食之,可化龙,于是常欲捕之。龟便将巢迁至龙穴附近,此龙厌蛟较龟更甚,更不欲其化龙,每有蛟至此,便出洞驱赶,于是再没有蛟敢去吃那大龟了。此万物相生相息之理,亦合天人之道,有何不可?”
悟空心下思量一番,心中仍有疑惑,嘴上却再次向广辰拜谢,然后便往后山去了。
广辰见悟空离开,便又拐了个弯,径向后院祖师房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