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的狂喜在她的沉默下定格了,她想要的答案她还没说出口,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不定的她深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入口。
在这紧张的等待中,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才过了一瞬那么简短。
徐闻忽而一笑,温柔地道:&ldo;当然是认真的,多多就像妹妹,我怎么舍得……拱手让人……&rdo;
徐闻,还不够,再给点耐心等待一下,不能把她吓跑了,你要把她圈养在你的世界里,除了你,她谁也不可以依赖。
钱多多满心的期待成了一场空欢喜,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她只知道,这一刻,她的心脏好像被人用锤子用力敲碎了,碎了一地,那人还踩在破碎的心脏上头,跳着舞,总这个世间最具恶意的笑容笑着对她说:看,这就是你痴心妄想的下场。
&ldo;阿、阿闻,我、我身上臭臭的,想先洗个澡,你可以自己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去吗?&rdo;
她别过头,不敢让徐闻看到自己的表情,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有客厅左侧的房间,然后未等她反应,径直跑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
花洒的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慢慢顺着出水口流去,这一刻她才敢放声痛哭,她以为单恋已经够痛苦了,没想到当她以为有了希望,最后才发现这只是她幻梦一场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才是最痛,也让她清晰的知道,这真的只是她的单恋,她一个人的单恋,没有止境的单恋。
原来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时,它会让你如痴如醉,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你一败涂地,心如死灰。
流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她单手倚着墙面,整个人湿哒哒的,连同头发,都变得狼狈不堪。
哭了好一会,情绪感觉有所缓和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进来时好像没带衣服,花洒下的头颅僵硬了一瞬,眼泪戛然而止,好半响,她头一偏,看到用来挂晾衣服的架子上只有孤零零的两条手巾时,她懵逼了……
一把捉了捉自己头顶上的发丝,她咬着手,紧张地左转又转,怎么办,没有遮挡物,她全身又湿透了,该怎么回房拿衣服?
要不,直接偷偷跑到老爸房间看看能不能翻一件妈平常穿的衣服先套一套?
不行,万一她刚跑出去,阿闻就在客厅里坐着呢,太尴尬了,她不能这么做。
直接让阿闻拿衣服给她?不,阿闻才刚刚&ldo;拒绝&rdo;了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还麻烦阿闻。
10分钟过后,钱多多木着一张脸,悄悄地把浴室大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ldo;阿闻,在吗?&rdo;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房间里当即传来徐闻的声音,&ldo;在,怎么了?&rdo;
&ldo;柜、柜子,你能不能帮我从柜子里拿一套睡衣过来,还有浴巾,在衣柜最右侧。&rdo;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的骨气可能不知道已经被丢到喜马拉雅山哪个沟里去了,这头才刚被人拒绝完,那头又腆着脸让人家帮忙。
&ldo;好,你等一下。&rdo;
徐闻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温柔,钱多多鸵鸟地想着,阿闻一定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异常,否则怎么还愿意帮自己拿东西呢,对,一定是这样的,看来她的演技还是挺好的。
向来心大的钱多多很快为自己找到了悲伤中的一点庆幸,用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ldo;踏踏踏&rdo;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徐闻手中拎着睡衣与浴巾缓步走来,看着她越走越近的身影,钱多多心里陡然间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绪来。
于是,她把房门的缝隙又关小了一些,现在整个房门的敞开程度就只有一条线差不多大小的缝隙了。
徐闻很快走到她面前,柔声提醒她:&ldo;多多,把门打开一些。&rdo;
钱多多闻言,哆哆嗦嗦地把房门敞开了一丁点,她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没法从门缝中伸出去,只好又把门缝拉开了一些,这堪堪才把手臂伸了出去。
伸出去的手臂上略显透明的衣袖此刻正湿哒哒地黏在她身上,徐闻眉头一皱,问道:&ldo;多多,你洗澡怎么没脱衣服?&rdo;
钱多多瞳孔一紧,紧张地解释道:&ldo;我习惯在洗澡前先浇浇水,再脱衣服。&rdo;
&ldo;你还有这种习惯?&rdo;徐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手臂一伸,把浴室大门用力一撑,门,敞开了。
&ldo;多多的眼,怎么红了?&rdo;
与此同时,&ldo;啊‐‐&rdo;
钱多多慌忙双手环胸,身子缩成了鹌鹑,她这件衬衫是白色的,沾了水很透,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里头的一切(至于是哪些,你懂的)。所以面对徐闻的突袭,钱多多很惊慌。
本来徐闻的注意力一直是放在钱多多脸上的,可她这么一叫唤,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向下一移,蹭的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起来了。
&ldo;阿、阿闻,你出去。&rdo;
钱多多的音量加大了许多,双手紧紧捂胸的动作无形中为她那&ldo;微不足道&rdo;的胸部增加了几分魅惑感。
&ldo;多多,要帮忙擦背吗?&rdo;
徐闻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喉咙痒痒的,急需什么东西来止痒。
她的目光带着强烈的侵占欲,一双眼睛燃起了暗火,那暗火仿佛只要你稍稍向前一移,就会被它燃烧殆尽,只余下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