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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我们三个人很快进了屋。房子不太大，除了浴室之外，还有四间房间‐‐起居室、厨房以及两个卧室。家具也是随房出租的，但是档次比迈西家里的那些中产阶级家具要低一些。墙上没挂着镜框，桌上也空落落的，没有什么摆设。我四处打量了一眼，没有收音机，也没有电唱机。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只是炉子上的煎锅里还有两个早已经硬梆梆的煎鸡蛋和餐桌旁拉出的椅子说明这里还曾经有人住过。

在主人卧室的地板上有一些红褐色的血迹证明曾经有人死在这里。在我看来，那些木质地板上奇形怪状的斑点就像是一幅幅未知的岛屿图案……

浴室里没留下任何可以充当线索的痕迹，就连曾经装过乔瑟夫&iddot;卡哈哈瓦尸体的浴缸里也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ldo;福斯特克夫人不住在这里。&rdo;当我正在研究毫无线索的浴缸时，林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进了浴室，抱着双臂站在我的身边。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我的眼睛告诉我的。她只不过是呆在这里，就像你暂时在旅馆开一个房间休息一下一样，所以我觉得在这里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rdo;

我们两个走出了浴室。达伦正站在狭小的门厅里四处看着，看见我们走进来就问我：&ldo;你找到什么了吗，孩子?&rdo;

&ldo;还没有，不过我嗅到了一些气味。&rdo;

达伦好奇地皱起了眉头，林赛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ldo;死亡的气昧。&rdo;我一边严肃地说着，一边走到了主人卧室门口，&ldo;有人在这里被谋杀了。&rdo;

&ldo;不要用&lso;谋杀&rso;这个词，孩子。&rdo;

&ldo;那么，说成是被处死总可以了吧。嘿，我一定会尽心竭力地帮助我们的委托人，不过先生们，你们千万别忽视这地方的血腥气味，它能够使你的头皮感到发麻的。&rdo;

林赛点了点头，&ldo;内特是对的，这不是一间度假时住的小屋，有一个人死在这里。&rdo;

&ldo;说得都不错。&rdo;达伦的声音听起来低沉阴郁。

在火奴鲁鲁和海军基地之间有一片七英里长的暗红色甘蔗林，在清爽季风的吹动下，茂盛的甘蔗叶沙沙地响着。

我们几个人默默不语地坐在车里，最后，还是达伦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他说：&ldo;我喜欢泰拉。她聪明、迷人，而且不装模作样。&rdo;

林赛微含讥刺地说：&ldo;她看上去什么表情也没有。&rdo;

&ldo;那是因为她还处于惊吓状态之中。&rdo;达伦为泰拉辩解着。

林赛皱了皱眉，&ldo;是吗，在事情结束了七个月后?&rdo;

&ldo;或许这可以叫做一种隔离状态。泰拉用这个方法来应付危机，来保护自己，就好像在自己面前竖起了一堵墙一样。不过我认为她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有委托人向我说谎的时候，我总是能够一眼就看穿他们的假面具。&rdo;

我不慌不忙地说道：&ldo;可是有两件事我怎么也想不通。&rdo;

达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ldo;是什么事呢，内特?&rdo;

&ldo;她告诉我们当时她昏了过去，可是却又把那噩梦一样的场面描述得那么详尽。&rdo;

达伦沉思地点了点头。

&ldo;对于一名处在昏迷状态中的女人来讲，她几乎注意到了全部的细节，只差那些家伙衣服上的干洗店标记了。&rdo;

达伦暗示道：&ldo;可能是那可怕的场面深深铭刻在她的脑海里了?&rdo;

&ldo;也许是这样吧。&rdo;

林赛在一旁问道：&ldo;那你觉得另一个可疑之处是什么，内特?&rdo;

&ldo;这也许不值得一提，可是她说过她妈妈帮助她料理家务……&rdo;

&ldo;是这样的。&rdo;林赛证实着我的话。

&ldo;可是她又说，在她恢复以后，家里一下子就显得太拥挤了。而且那时候泰拉自己也可以料理家务了，于是她的妈妈就搬了出去。&rdo;

达伦专心地听着。

&ldo;可同时，&rdo;我继续说道，&ldo;家庭主妇泰拉又雇佣了一名全职女佣。&rdo;

林赛若有所思地接着说下去，&ldo;如果有女佣住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妈妈住的地方呢?&rdo;

我耸了耸肩，&ldo;是啊，我觉得泰拉母女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伊莎贝尔曾经对我说过泰拉实际上一直是自己照料自己的，她的妈妈很少呆在她的身边。我认为她们之间并不十分亲密。&rdo;

达伦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嘲讽的味道：&ldo;可是现在这名母亲为了保护女儿的声誉而面临着谋杀指控。&rdo;

&ldo;的确，这听起来有些可笑。&rdo;我点了点头。&ldo;我认为她们之间的确合不来，没有办法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是偏偏福斯特克夫人又为她的女儿卷入了风波。&rdo;

林赛在一边提醒道：&ldo;或许是为了家族名誉?&rdo;

我又耸耸肩，&ldo;或许是福斯特克夫人意识到这么多年以来，她忽视了自己的女儿。为此她感到惭愧，所以就想用这样一个办法来弥补彼此间的裂隙。&rdo;

&ldo;母女之间的感情没有这么简单，&rdo;达伦一边摇着头，一边语重心长地告诉着我，他的口气就像是家长在教育冥顽的孩子，&ldo;母亲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在任何一个生物物种中，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也是人类母亲的本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