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道“他这样死去,才是正常。”
“大人,您的话叫我好糊涂,”戚九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反应慢,您说的慢点,我大约能理解的。”
呵。
上官伊吹扔去脏污的银丝手套,那手套飘飘落入草叶间后,幻彧一晃,竟消匿得无影无踪。
“看到了吗?”上官伊吹摸摸戚九的脑袋,“咱们进入的幻彧里,在编织幻彧的人的记忆深处,王川就是应该被人以拳脚踢死。”
“而我的银丝手套也不会出现在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由此推测,这个编织幻彧的人,俨然是按照自己的回忆在筑幻,根本不是什么筑幻师所为。”
“身为一个合格的筑幻首先绝对不会拿记忆来做幻彧的地基,否则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缺陷。”
“可是不对啊,”戚九急忙反辩,“这里根本没有人,全是些老虎啊,鲛人啊,猪的,怎么会是人的记忆。”
上官伊吹淡笑,“阿九,你记住,人就是穿着衣服的禽兽,或许在有的事物眼中,人脱了衣服,连禽兽都不如。”
此言如当头棒喝,戚九瞬时脑子伶俐一闪,“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层幻彧并非筑幻师编织,最有可能就是外面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所为。”
“也就是说,谢大哥控制着的疯婆子,就是梅子本人吗?”
孺子可教也。
上官伊吹温柔地拍拍戚九的脑门,“所以你也不笨,甚至要更聪明的,以后不用妄自菲薄,知道吗?”
戚九觉得自己被拍晕了,脚底下软绵绵的,快要栽倒在对方的怀里去了。
“既然找到答案,那么,我们出幻彧去吧。”上官伊吹转身欲走。
感觉横澜一绷,回首撞上小狗一般汪洋的瞳孔。
“大人……”戚九吱吱唔唔,“其实,我想看看梅子后面还会遭遇什么,起码不能丢着不管吧,她已经很可怜了……”
重点,白式浅不见了啊,万一他出不去幻彧,他那冷冰冰的目光会永生永世地……
看死他,盯死他,戳死他。
上官伊吹上下详细打量,觉得他也不是如此好闲的性格,不免笑得灿烂。
“那得有好处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戚九终于松一口气,“我这人,就是您的人,随便用……呃……是使唤。”
上官伊吹:“成了,反悔的是狗。”
汪汪汪汪汪汪!
戚九心里顿时叫个不停,被上官伊吹牵着往梅子家赶。
才看到房屋一角,就看见白式浅手执纸伞,高高高高地站在屋顶之巅,莹白的脖子像冰雪雕琢的石柱,来回扫视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