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安盯着炉火,即便不看徐尘散也知道他会是何神色,“徐叔父派人对他出手,意欲要他性命,此事我并未同霍无妄说过。至于片刻前说有事要请徐三哥帮忙,也正是此事。”
手中的蒲扇缓缓停下,宋锦安眸底黯然。
“你定然不信徐叔父能做出此事,我也不敢信。既是如此,徐三哥就要查明此事,要证明徐家的清白,证明徐叔父是被污蔑陷害了。”
徐尘散早已经呆愣在原地,嘴里还喃喃着:“不可能!这绝无可能,父亲最赏识霍二,恨不能认他做义子,又怎会派人对他出手?”
可他话音刚落,宋锦安便从腰间荷包中拿出那块腰牌。
腰牌上醒目的“徐”字,令徐尘散心中一颤。
他太清楚这腰牌是谁的,正是他父亲的!
“这腰牌——”徐尘散吞了下口水,下意识往东屋看去,“何处来的?”
宋锦安道:“自是从那些人手中拿来的。徐三哥若是还不信,等过两日,我可带徐三哥去见见那人。”
眼见徐尘散伸手要拿腰牌,宋锦安又眼疾手快的将腰牌收起,“等你查明此事,证明徐叔父是被人污蔑陷害的,到时这腰牌我自会双手奉上。”
徐尘散只觉如坠谷底,全然没了与宋锦安重逢的喜悦。
他慢慢退出了厨房,去了正堂坐下。眸光盯着东屋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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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霍无妄许久不曾听见动静才缓缓睁眼。眸光看向身上的几根银针,自嘲似的扬起唇角。
真是可笑,他好歹也是个将军,竟用上了苦肉计!
说出去倒叫人笑话。
但好在,这苦肉计有用。
听到似是有脚步声来了,他急忙闭上眼,动也不敢动一下。
直到那脚步声慢慢靠近、停下,便察觉身上银针似是被人取下来了。
待脚步声离开东屋,却听外面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敢问陆公子可是在此处住着?”是嫣娘的声音。
院内,宋锦安打量着嫣娘,想了一瞬才点头:“他确是住在此处。”
猜到来人就是嫣娘,宋锦安缓步上前,手里还拿着刚取下来的银针。
“有事?”宋锦安问。
嫣娘低下头,双手捏着帕子,倒像是不好开口,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已在那客栈住好些时日了,可陆公子却迟迟不曾说何时要为我爹娘报仇。今日前来就是想问个清楚,他究竟要我等到何时?”
宋锦安回头看向东屋,奈何霍无妄正昏迷,只得由她来说,“此事牵扯甚广,嫣娘若想为爹娘报仇,还需再等些时日。但眼下福鹿县也不太平,嫣娘索性搬来这四方小院住下,如此也好让陆公子保护嫣娘。”
“搬来小院?”嫣娘似是迟疑,“这……不妥吧?”
“为了嫣娘不被那些商人派来的打手盯上,也唯有这个法子了。”宋锦安道。
嫣娘唇角紧收,不情不愿的应下,“如此,那便听姑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