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点上拉住,和谷雨来到壁画前,壁画有些斑驳,严清不明白,不过一日时间,这壁画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这里很久没打开了,这些天又下着雨。”谷雨说着忽然看到这层壁画下面似乎还有一层。他伸出手,在那掉了色的地方扣了一下,结果一大片壁画就掉了下来。“你看。”谷雨对严清说道。严清凑过去一看,原来壁画之下还有一层,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动手将上面的壁画清理掉。下面一层墙壁是石砖,石砖上刻着之前那个故事,但是有些地方出现了改动,魔君爱上少爷是真的,不过他们商量私奔后,少爷家里就请了逍遥真人。逍遥真人策划了一个计谋,他化成少爷的模样对魔君出了主意,让魔君在他娶亲的时候扮成新娘,魔君果然照做了。因为逍遥真人根本打不过魔君,他要在魔君放下心防的时候一招击败魔君,于是婚后两人如胶似漆。直到有一日,原本新娘的家人忽然说漏了嘴,真正的少爷早就被迫和家里定下的新娘成了亲,因为魔君没有出现带他走,让少爷以为魔君骗了他。魔君察觉不对,逍遥真人也明白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布下阵法,让信任他的魔君着了道,可是这些日子,逍遥真人早就动了心,于是只是重伤魔君。不过他自己也受伤不轻,因为放走了魔君,少爷的家人追究他的责任,他们害怕魔君返回报复,于是逍遥真人被这家人抓了起来。家里有个魔的事情也传了出去,城里人都要他们给个说法,这家人将事情的责任全部推到逍遥真人身上,还说他和魔族厮混,给城中带来了灾难。同时又让那位少爷写了封信给魔族,将一切都推到逍遥真人身上,是他要执意对付魔族,才害的他们阴差阳错的娶了错的人。于是当魔君再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绑在柱子上烈火炙烤的逍遥真人,那个魔族竟然不恨他,还想救他,可惜当时正赶上封印魔族,他终究是差了一步。“所以这个壁画根本不是逍遥真人造的。”谷雨说。严清回答:“我猜是那个少爷,你看落款。”壁画的最后有四个字“罪人罗寅”,这个罗寅是故事中的少爷,算起来他也是个受害者,只是没有那么无辜。逍遥真人没有坚持自己的道心,所以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魔族或许只是因为爱上了异族,才被算计玩弄,最后失去了初心,在他心里应该是爱上了后来假扮少爷的逍遥真人,否则也不会最后去救他。真正作恶的只有少爷的家人和这城中一心要烧死异类的百姓,可是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妖魔在他们的认知中就是不祥的、会带来灾难的,趋吉避害是人的本能。如今魔族归来,把所有的错都归于这城中的百姓是不对的,他要报复的人早就化成了一抔黄土,如今城中或许有他们的子孙后代,可也有这几百年来迁来此地的外来人。一股脑全部成为攻击目标,实在不该,严清想。谷雨对这故事倒没有太多感想,即便他如今修为不如严清,可实际却比严清多活了两百年,两百年间,凡尘中什么样的爱恨纠葛没见过,他如今想的是,壁画只是记录了整个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对付那个魔族的办法。逍遥真人当年能重伤魔族,只怕也是在魔族放下警惕偷袭得手,那时他还是魔君眼中的爱人,自然更容易。“怎么办?”谷雨问道。严清摇头,他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这时候外面又吵了起来,两人赶紧出去看。天已经亮了,可灯笼却没有灭,有一家的灯笼已经变成了红色,上面还有几行字。“子时,魔君来迎亲。”“还有一个。”谷雨指着远处说道。严清看过去,这魔君不但将选人提前了,还一次选两个,这城中人的心只怕更乱了。“这样下去恐怕这些人也不躲了。”谷雨说。严清点头,当有一点压力的时候,人可能会选择逃避,当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人只会发疯。果然,还没有一个时辰,有一家人和另一家人就起了冲突,好像是邻居,平日里就不对付,现在反正也看不到盼头,直接打了起来。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严清和谷雨自然阻止不过来。这时候谷雨却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魔君现在选的人都是未成婚的男子。”“既然是娶亲,当然要选没成婚的。”严清还没懂谷雨的意思。谷雨继续说:“那若在娶亲前成婚了呢?”严清眼神一亮:“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