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位柳耆老安泰没见过,剩下两位他都认识,明明是家事怎么还把外人给请来了?
安泰不满:“言老夫人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言老夫人掀着眼轻蔑都看了一眼安泰,“能不能伸手,且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言老夫人对着厅中众人缓缓道:“安老将军是孤儿出身,年轻时进了军营,上战场、献谋略,立下赫赫战功,这才从一名小小的步兵变成都城第一将军。”
“朝廷有明令,入朝为官之人,宗谱入谱局备案以便日后后代为官做总查,但安老将军出身特殊,没有宗谱,还是谱局帮着做了一册出来,就从安老将军这一辈儿开始,这点,谱局编撰应最为清楚,可是这本?”
言老夫人笑着看向下首的编撰官。
编撰官会意,立刻起身拱手:“正是这本,其原因也正如老夫人所说。”
言老夫人继续道:“所以安氏一族的首任族长便是安老将军,安老将军去世后,这族长之位就交给了我那老妹妹,我那老妹妹去世后,族长之位就空了出来,理应由家族长子担任……”
言老夫人一语未完,安若紫立刻激动的抬头,长子担任,那爹爹就是族长了,到时候把娘亲扶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她就真的可以成为嫡女了!
安将军和安若紫恰恰想到一块去了,母亲一死,就再也没人能阻止他把玉儿扶为正室了!
他作势准备抱拳接受族长之位,脸上一片喜色,全然忘记自己还有个尸骨未寒的母亲。
安若紫和安泰脸上的期待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言老夫人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笑了笑,话锋一转:“但是,我那老妹妹去世前曾亲笔手书一封让人送到我手中,上面有她的签字画押,让我在她去世后,代为执行族长权利。”
“开族会公布先族长遗愿是大事,老婆子我特地身着诰命服前来主持,以表敬意,现公示先族长遗愿:自今日起,把安泰、安仲彬和安若紫逐出安家宗谱,不再是安老将军一族之人,并永不更回。”
安若紫的心里瞬间“咯噔”一声,她不敢相信的大喊:“怎么可能,这封信绝不是祖母写的!”
幽院那个老太婆最疼爹爹了,怎么可能会把他逐出家族,而且……而且就算爹爹犯了错,为什么也把她逐出家族啊!
她可是老太婆的亲孙女啊!
这要是让都城里的其她小姐们知道了,她定会沦为闲谈饭后的笑柄的!
安泰原本作势抱拳的手现在看来变得无比滑稽,他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言老夫人料到了这点,笑的越发和蔼,“因事发突然,定是有人觉得老婆子我造假,为证实这封信的真实性,我特地将柳耆老从岭州接了过来,柳耆老是教授如佩族学的大儒,自是认识如佩笔迹的,您请看,这可是如佩的亲笔手书?”
如佩,是安老夫人的闺名。
丫鬟将手书送到柳耆老手上,柳耆老接过后眯着一双眼睛,仔细的看着,确认无误后,方道:“确实是如佩的笔迹。”
安泰面色难看,阔步走向了柳耆老,伸手就要抢那封信,“你个老骨头胡说什么!”
柳耆老已经高龄,却一身傲骨,昂首道:“老夫所言句句是真,安将军是心虚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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