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随意一瞟,看到了自己刚刚在抄的时诗句——“解箨时闻声簌簌,放梢初见影离离”。
随即浅浅一笑,“这名字太过随意,不如小红名字改为簌簌,小绿名字改为阿离。”
被主子赐名的丫鬟身份会和那些依旧叫着牙婆子给起名的发生质的变化,两个小丫鬟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只是依旧有些不敢置信,还是在珍珠的催促下才突然醒悟般给顾初月行礼道:“多谢小姐赐名。”
说着,珍珠就让两个小丫鬟将箱子抬回明月苑,“注意些,这是孔先生送给小姐的,千万不能损坏,否则小心你们的月钱。”
顾初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簌簌和阿离十分随意的就将箱子给搬了起来还是有些惊讶。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没想到两个瘦弱的小丫鬟居然有这般神力,能够轻而易举的就抬起了需要两个小厮才能搬动的书箱。
写了许久的字后,顾初月趴在桌子上,还是想回去写作业,弄墨斋又大又空,人少了说话都有回音。
听说是在原主要学规矩时特地建的学堂,则取了个这么文雅的名字。
她将东西放到书袋里,准备先去给祖母请个安。
只是还没到寿辉堂的,就见一个眼熟的丫鬟向她走来。
“参见大小姐,奴婢正要去寻您呢。”
顾初月以为祖母有事找她,便道:“正好,我本就是想去给祖母请安。”
到了寿辉堂,老夫人倚在炕榻上,身着靛青色绣丹鹤烟霞云纹褂,云鬓之上唯有一根赤金点翠福寿钗。
颈上戴着刻百字福翠玉串,双手着一对墨绿飘花翠玉镯,手中拿着那块玉牌把玩。
每日下午寿辉堂的三足鎏金浮雕金鸡长鸣铜炉都会放上老夫人喜欢的甘松沉香沫,轻烟袅袅,屋中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祖母安好。”顾初月福了福身子。
老夫人睁开一双丹凤眸,由芳姑扶起坐正,手臂搭在了身边的小案几上。
“过来坐。”
顾初月乖巧的坐到了老夫人旁边,“祖母,我来的路上碰见了个丫鬟,说您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老夫人捂唇一笑,看了芳姑一眼,芳姑也是面带笑容,朝着外面道:“将东西搬进来。”
许是先经历了孔先生的一箱子书,顾初月对于“搬”这个字眼已经有些恐惧,她敷衍的也跟着笑了笑。
两个壮实的小厮将东西搬到了屋里。
果然不出意外,首先入目的也是个大箱子,不过与孔先生的黑木箱不同,这是个黄花梨木的箱子,连同上面的锁片都是金灿灿的。
“祖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