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高兴。&rdo;
跟在两人身后进去的卓悦,第一次见到对人温和有礼的孟斯年如此有少年气息。她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她见到的孟斯年,并不是他全部的样子,也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治疗起了作用,或许只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这个叫苏格的女孩。
苏格跟着孟斯年进到厨房,两人蹲在冰箱跟前搜罗了半天也没找到胡萝卜,苏格感叹道:&ldo;咱们的小雪人注定要当个残疾人了。&rdo;
&ldo;黄瓜行吗?&rdo;孟斯年问。
&ldo;黄瓜当鼻子好奇怪呀。&rdo;苏格嫌弃道。
&ldo;难道胡萝卜不奇怪?&rdo;
&ldo;大家都用胡萝卜的,你堆过雪人没有呀?&rdo;
&ldo;没有。&rdo;
苏格:&ldo;……你把天聊死了。&rdo;
站在厨房门口的卓悦&ldo;扑哧&rdo;笑了,两人抬头看她,她朝苏格伸出手:&ldo;苏格,你好,久仰大名。&rdo;
苏格与她握手:&ldo;你好,这位姐姐……&rdo;
&ldo;叫我卓悦就行,很高兴认识你。&rdo;她说着,看了下时间,&ldo;孟先生,我们下次再谈,我先回去了。&rdo;
孟斯年说了句&ldo;好&rdo;。
卓悦笑了下,这才是他认识得到孟斯年,虽礼貌,但疏离,即使他们认识了五年了,他对她,可以什么都说,却从未有过亲近感。
送走卓悦,苏格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门,孟斯年问她:&ldo;想什么呢?&rdo;
&ldo;我打扰到你们了吗?&rdo;
&ldo;没有。&rdo;
孟斯年倒了杯水给她,苏格见他的穿着显得人修长利落又舒服,她说:&ldo;我以为你这种老艺术家,在家会穿那种中间系带的贵族睡衣,然后手里拿着高脚杯品着红酒听着古典音乐,即使自己做饭,食材也都是松茸、鱼子那种,再不济就是煎牛排。&rdo;
孟斯年一下就找到重点:&ldo;老艺术家?&rdo;
&ldo;我这是对你江湖地位的肯定。&rdo;苏格喝了口水。
&ldo;我还得谢谢你?&rdo;他环胸垂眸看她。
&ldo;不客气。&rdo;
孟斯年气笑了:&ldo;拿了黄瓜赶紧走。&rdo;
说话间他再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坐进沙发,揉着眉心,似乎极其疲惫。
苏格放下杯子,有点委屈:&ldo;你都不送送我吗?&rdo;
&ldo;我头疼,你乖一点。&rdo;他声音很轻,很缓。
大雪后的太京,干净纯白,连天空和太阳都像被彻底洗过一样,前者湛蓝高远,后者明亮温暖,午后的光线从大落地窗直射进来,铺洒在沙发上,暖洋洋的一片。孟斯年就仰靠在这片明亮中,然后,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清香,随即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睛,见逆光中的苏格低头看着他,眉心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