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局结束,降谷已经拿下五个三振。除了三局下半的全垒打,没有继续让药师拿下分数。看台上的啦啦队渐渐恢复了精神,应援的声音再次冒出头。看着自家队员朝选手席走回来的空档,落合偏头看向坐在一边的经理。
“多少球了?”
“84。”
仓持叉着腰给自己灌水,眼角余光打量着坐在另一侧的捕手。御幸收回之前玩笑的表情,一脸严肃地在和小野聊些什么。距离有点远,散在头顶观众的议论声中听不清,只看清了小野有些难堪的脸色。
他纠结了一会,有些担忧地走过去。
“不必要的坏球还是太多了。如果是我的话,试探的球一两个就足够了,下位打线没必要赌边角,他们打不到。”
御幸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捕手身上,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仓持瞥一眼教练,两位指导者都没有阻止,看来也默许了御幸的自作主张。被挑出毛病后小野沉默了一会,在仓持担忧的表情里重重点了点头。
“行,我注意。”
谈天就此散去,御幸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撑着下巴继续盯着场上的投手。仓持的视线依旧跟着小野,一路向下瞄见对方缩在一起发抖的手指。
还是紧张了啊。
“要拿分才行啊……”他喃喃自语道,坐在一旁的前园好奇地凑过耳朵。
“拿下分的话不管是小野还是降谷都会放松很多。”
第五局开始。先头打者仓持紧盯着对手,滋滋往外冒的杀气连十几米外的三岛都有所察觉。
御幸的空缺不能光靠小野一个人填。
仓持打量着三岛的同时三岛也在打量着他。比分一领先,投手也变得轻松不少,投球前的间隙还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
左打?
药师的硬件设施不够,也不是每场比赛都能喊人去录像,全靠轰雷藏的人脉到处借来。在三岛的印象里仓持一直是个左右打击位都能上的选手,而这个秋天以来,对方一次也没有站上右打击位。
你彻底放弃左右开弓了吗?
他朝秋叶的暗号点了点头,用力挥动手臂。
我还是觉得右打出局的你比较帅气!
“邦——”
事与愿违的一声脆响,青道的先头兵几乎跟着声响一起飞奔,眨眼间就冲上一垒,又在小凑的协助下成功上到二垒。
等四棒前园站上前,已经是一人出局,一三垒有人的局面。他举起球棒,深呼吸一口气,感觉仓持上场前那句小声的自言自语在耳边嗡嗡地响。
从一入学就备受瞩目的身影,从来没想过对方离队的场景。在前园的刻板印象里御幸是会一直呆在场上的人——谁都可能被换下,只有御幸不会。不止是他,也许球队里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
小野压力已经够大了,再不得分可就对不起他了。
“来吧!——”
对面的三岛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得分的决心,投出的球全往边边角角塞。前园也铆足了劲,任何一个可能进好球带的球都没有放过。纠缠了6球后终于听到砸在地面的一声闷响,击出的白球绕过飞扑过来的游击手朝外野冲去。
仓持颇有余裕地踩上本垒板,回头看着自己舍友在一垒边大吼出声。
2-3,青道追回一分。接下来的打者是青道的五棒,本场比赛一四坏一安打的降谷。
药师这边也立刻有了动作。简单地在投手丘上讨论几句后真田朝选手席那边比划了1,轰雷藏马上会意,向裁判提出更换投手。
王牌正式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