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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他只是认错人。&rdo;秦晓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一心一意地开车。

&ldo;哼！认错人？&rdo;邓墨云的手在秦晓的大腿上游移，&ldo;谁看不出来他和你搭话是什么意思？&rdo;大手缓缓移至大腿根部，忽然用力捏了一下，戏谑地说：&ldo;你从他的眼神里没看出些什么吗？&rdo;

脆弱的地方隔着裤子被突袭，秦晓的膝盖猛然抖动了一下，但车子仍然平稳地行驶着。

邓墨云朗声笑道：&ldo;不错不错，果然是秦老爷子亲自带出来的，车技、定力都是一流！&rdo;

秦晓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邓墨云见状，收敛起笑容说道：&ldo;秦老爷子是老军统，当年你违背他的意愿调到中统做我的机要秘书，已经把他气个半死。这回你又不告而别地跟着我离开国统区，跑到上海投奔日本人。军统和中统毕竟还是一家，可这日本人……&rdo;

&ldo;从我决定跟你到上海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后悔。&rdo;秦晓眼睛看着前方，语气平淡地说，&ldo;不管你是投奔日本人，还是跟随汪精卫，我都会跟着你。&rdo;

&ldo;秦晓――&rdo;邓墨云伸出左手盖在秦晓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掌心滚烫。

&ldo;我在开车。&rdo;被覆盖的手略微动了动，并没有抽出。

&ldo;那就停下来！&rdo;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的，是灼热炙人的呼吸。

&ldo;汪精卫派来谈条件的人还在公馆等你。&rdo;车没有停，反而加快了速度。

黎耀祖对小石头的念念不忘，更多的是对寂寞童年里那段欢乐时光的追忆。年少的黎耀祖因为父亲的特工身份，鲜少与外人接触，小石头是唯一和他近距离相处过的同龄人。那段与小石头玩闹的短暂日子，是他黯淡的童年里难得的一抹色彩，也是他成年后时常要回味咀嚼的童年片断。在凯士林西菜社，秦晓推门而入时那似曾相识的笑容触动了他对小石头的怀念。接风宴之后，黎诗千与邓墨云开始协手工作，他们的接触越来越频繁，黎耀祖与秦晓的会面机会也随之增加。每次见到秦晓，黎耀祖总会下意识地想从他的身上找到小石头的影子，尤其是当他勾起唇角淡然浅笑时，他几乎想拉住他问个明白。但是，他的问话总是碍于邓墨云如炬的目光而难以出口。遗憾的是，秦晓很少单独出现，他似乎永远都站在邓墨云的身侧，如影随形。

1939年，汪精卫政权下的特务工作总司令部在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成立，黎诗千任部长，邓墨云任次长，机构职能由原来的情报工作转为特务行动。1940年3月30日，汪精卫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76号特工总部成为汪氏国民政府的得力臂膀。

汪精卫&ldo;还都&rdo;后的某个清晨，日出的澄明加上晚秋的褪色，将整个城市浸染成暧昧的浅红。那是一种淡漠而神秘的颜色，没有蓝或白来得彻底，但却游移不定，让人捉摸不透。在这暧昧浅红笼罩下的黎公馆里，陷入梦魇的黎耀祖在床上辗转着。

先是八岁的小石头微笑着问他：&ldo;玩什么呢？&rdo;

紧接着秦晓冲他颔首一笑，说：&ldo;对不起，打扰了！&rdo;

然后，十二岁的小石头站在花园里冲他摆手：&ldo;丁叔要带我去花市呢！回来再和你玩！&rdo;

一会儿，花匠丁叔走到他的面前，垂着头嗫嚅：&ldo;小石头丢了。我一转身就找不到他了……&rdo;

秦晓的脸又出现了，冷淡而不失礼貌地说：&ldo;不，属下姓秦。&rdo;

他拉住秦晓急切地问：&ldo;你是不是小石头？&rdo;

&ldo;我是秦晓，不是什么小石头！&rdo;秦晓冷冷地推开他转身而去。

&ldo;别走！&rdo;他不禁大叫一声。

秦晓回过头来，脸却变成了家里的女佣ju姐……

&ldo;少爷，醒醒，该起床了。&rdo;ju姐笑容满面地站在床前。

黎耀祖愣怔了一下，语音模糊地说：&ldo;哦，知道了。&rdo;

&ldo;快一点啊，不要嘴上答应着，人还赖在床上不动！&rdo;ju姐假意嗔怪着，把一叠干净衣物放在床头，&ldo;老爷在餐厅等你呢。&rdo;

黎耀祖走进餐厅，恭敬地和黎诗千打过招呼，坐在餐桌的另一侧。ju姐盛给他一碗热气腾腾地白米粥。

黎诗千点点头，把几碟小菜往前移了移。

&ldo;您找我有事？&rdo;黎耀祖拈起汤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