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歉疯了,阿珑陪他一起疯。可他若清醒,她愿用一个谎言换两人相依白头。另一种成全周瓒走进祁善房间,她正在台灯下和几份外文合同做斗争,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ldo;这么晚还过来?&rdo;周瓒累得半死仍不忘占便宜,凑过脸去想啃她一口,差点被她脸上白惨惨的面膜把魂吓丢,靠在一旁扫兴道:&ldo;大晚上的,我还以为闹鬼了。&rdo;祁善没有反应。周瓒闲不住,一会翻翻她手边的词典,一会用手指粘了她脸上糊的那层东西来研究,又拱到电脑前看她的进度。&ldo;走开走开。&rdo;祁善将他的屁股从书桌边缘扫了下去。&ldo;几页合同罢了,又不是翻译什么世界名著。&rdo;周瓒不以为然地说。&ldo;亏你还在英语国家待过几年,&lso;几页合同&rso;也假手于人,我都替你丢人。&rdo;&ldo;那些术语我看了头疼,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rdo;&ldo;你找别人来做多少付点工钱。我一个子儿没收,还要听你废话。&rdo;祁善瞪了他一眼。周瓒手搭在她肩上,笑嘻嘻地说:&ldo;谈钱伤感情,对你,我可以ròu偿。&rdo;这话说出来如石沉大海,祁善专注于手头的事,过了十来分钟才舒了一口气,脸上的面膜也该洗了。她发现周瓒四仰八叉地躺c黄上,不由得警示道:&ldo;上回没被我妈骂够?&rdo;&ldo;他们早睡了。&rdo;周瓒如今名分已定,往祁善家跑的理由更充分,若不在医院过夜,三天倒有两天住在她家。沈晓星不让他们结婚前太明目张胆地腻歪,有一次又撞见周瓒早上从祁善房里出来,她把两个人都训了一顿,命令周瓒老老实实睡在客房,否则滚蛋。沈晓星是少数能镇住周瓒的人,周瓒明里收敛了许多。但酒吧开业在即,周启秀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他忙得心力交瘁,好不容易赶回来,与祁善深夜独处,难免心痒。&ldo;阿秀叔叔换的新药管用吗?&rdo;祁善问。周瓒摇头,&ldo;今天只醒过一次。对了,周子歉说以后他跟我轮流在医院陪护,免得老头子醒来有话说却找不到人。阿珑下午也来了,周子歉现在还打算娶她,倒让我有点意外。&rdo;阿珑上周因为落水进医院,周瓒感到蹊跷,她好像和水杠上了。然而事不关己,他懒得过问。&ldo;阿珑那天为什么事谢你?&rdo;祁善想起了这件事。周瓒后悔提起阿珑了,他说:&ldo;还能为什么?我亲自去医院探望她,她能不感动?&rdo;&ldo;放屁!&rdo;&ldo;你是知识分子,说话注意影响。&rdo;周瓒换了个说法,&ldo;大概是她和朋友去餐厅吃饭我给她免单了。&rdo;阿珑有心思跟朋友出去吃饭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祁善让他从c黄上下来,&ldo;衣服也没换,脏死了!快回你自己的房间。&rdo;周瓒料到他不给出一个足够令人信服的答案今晚别想省心,干笑说:&ldo;我给了她一点&lso;小小建议&rso;,关于周子歉的。&rdo;&ldo;有多小?&rdo;&ldo;也没什么,我就告诉她,周子歉不喜欢女人太冷淡强横,还有……白酒红酒他都不怕,唯独喝不了黄酒。&rdo;祁善细想这几句话的意思,忍无可忍骂道:&ldo;周瓒,你真缺德!&rdo;&ldo;我的德都给了你,我们是德艺双馨的一对。&rdo;周瓒溜进洗手间。祁善坐了一会,脸上的面膜全干了。她进去洗脸,周瓒正在洗澡。&ldo;非礼勿视!&rdo;他提醒她。然而祁善做完最后一道护肤流程也没多看他一眼。周瓒出来后不忘批评躺c黄上看书的祁善,&ldo;你的道德标准里没有&lso;尊重他人&rso;身体隐私这一条?&rdo;&ldo;好吧,对不起。&rdo;祁善干巴巴地说。刚说完,书被他抽走,她这才无奈道:&ldo;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说吧。&rdo;&ldo;别看了,书哪有我好?&rdo;周瓒挤在祁善身边,故意压住她的头发。他喜欢她头发披散的样子,躺在上面,像被包裹在一个安全而舒适的丝茧里。他举高书本,不让祁善来抢,怪腔怪调地念着其中的一段:&ldo;&lso;我送你:早在你出生多年以前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rso;什么呀,语句不通。&rdo;&ldo;你这种作文不及格的人懂什么?把书给我。&rdo;&ldo;嘁!&rdo;周瓒把书丢到书桌上,人也翻到她身上,&ldo;我也可以说:我送你发现以前28年的惦记。是不是更有水平?&rdo;祁善的心在他信口胡诌的话里莫名一动,人也软了下来,&ldo;你惦记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