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孜然扶着石壁。正一步一瘸的走來。骆西禾则不悦的瞪着他。直到他走到她身边。她才缓和了眼神。这家伙手上竟拿着她的鞋。他还把衣衫跑丢了。赤着上半身不冷吗。
“你衣衫呢。”骆西禾狠狠将自个的鞋拿了过來。等穿上了他才说。“被那狗养的破树抢走了。他爷爷的。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追娘子。不然给它挑筋断骨。让它断子绝孙。”
“哟。还会几句成语。不错嘛。跟一棵沒发育齐全的树过不去。真是好男人。”骆西禾这样调侃着。孜然才傻兮兮的笑着说:“所以娘子。你就别和一个已经跑掉的臭娘们较劲了。”
“我能跟你比啊。”骆西禾穿好了鞋。却起不來了。孜然见状连忙伸手。“娘子。我扶你。”
骆西禾也不客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有点凉凉的让她诧异了会。但她倒是一身不悦。故意沒安好心的把他往下一扯。可骆西禾也沒想到他这么弱。还沒用多大力。他就栽下來了。正好摔在她身上。
“喂喂。你怎么这么弱啊。”骆西禾正要推开他。但一想起他身上还带着伤。便收回了手。真是气不打一处來。他倒是压在她身上揉着脑袋。不知所措的爬起。可刚扶着石壁起身。他脚一个沒站稳居然又摔了回去。骆西禾对孜然又是瞪眼又是龇牙的。心想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娘子。我头疼……”他捂着额头一脸的难受。骆西禾见状也不跟他闹了。急急的问着:“怎么了。磕着脑袋了。”
“可能吧。”他也不清楚。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又爬了起來。她见此也立马动身。将他轻轻扶住。“我带你回去吧。去找干菜。”
“不成。他爷爷的尽乱说话。还嫌不够乱的。”孜然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骆西禾一听就不开心了。她狠狠瞪他一眼:“他说的那都是实话。”
“娘子。莫非我说的就不是实话了。”孜然又急起來了。他一脸委屈的指着那后头。“我比不上他。”
他说完就剧烈的咳了半天。骆西禾本來还想扯几句嘴皮子的。见此心一下就软了。为何对这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人。她就是这样的狠不下心來呢。
“对。你说了。你为她喝了八坛子酒。倒在吊桥上。难过死了。”骆西禾像复读机似的又把这几句话重复了一遍。醋意分明。孜然听此却立马抬眼。只道:“那娘子。我现在就给你去喝十坛子酒。摔在这河里。淹死得了。”
“这什么狗屁玩意。”这明显是在说她的不是。骆西禾把手松开。不再管他。正要走才发现自个扭到脚。这是走不动了……
“娘子。你说什么我都能做给你看的。别生气了成吗。”孜然靠在石壁上。望着骆西禾。。他是真的沒法子。
“那好。你现在就直接给我跳河里淹死。一了百了。”骆西禾不悦的抬起下巴。说这句话心都不跳一下。可当孜然立马说:“好。”再一瘸一拐的往那河边走时。她还真不敢跳了。
但她沒有说让孜然回來。她就不信他真会跳。她才不要可怜他。想着。骆西禾就别过脑袋。不再看他。可才过了半分钟不到。她又忍不住的望了过去。就怕这傻子想不开。万一还真给跳河里了。她刚回头。就见他摔在地上。再扶着石壁摇摇晃晃的爬起來。那个时候。骆西禾才懂得。什么叫虐心。
“你这傻子。快回來……”
她声音都是颤的。捂着嘴。却不敢哭出來。她怎么可以哭。再难过。也不能为这么点小事哭。否则她以后还要怎么去坚强。否则她以后。又该去依赖谁而活。
“娘子。你不让我死了。”他一瘸一拐的转过身來。她隔着很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喊着。“我才不折腾你。你死了。我就要守寡了。”
“娘子。我们还沒成亲呢。你不会守寡的。”孜然说着。就走了过來。骆西禾赶紧抹掉眼角的泪水。硬声说。“我嫁你嫁定了。你别想赖账。”
这句话她说完。孜然却是停顿了一下身形。他站在那里。沉默许久。才继续朝她走去。他说。“娘子。你是第一个说非我不嫁的人。”
骆西禾听到这里。她倒是笑了。也不知为何而笑。她往前几步。是单着脚跳过去的。她抬头。盯着他那傻乎乎的样子。轻声说:
“你也是第一个。那么直接。说我漂亮。让我做你娘子的人。”
骆西禾话音刚落。打那头却走出來一个人。看那服饰大概是干菜。他提着灯笼大声喊着。“都给我回屋子里去。你们要是被风冻出病來。我怎么跟弟兄们交代。”
“你爷爷的。要不是你这畜生乱说话。老子犯得着这么惨。”孜然望见那罪魁祸首立马变了脸。骆西禾也跟着瞪了过去。直骂着:“你爷爷的。贪钱怕死。庸医一名。还想送姑奶奶我出寨。姑奶奶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出寨。。”
“哎我说你们两怎么一个鼻孔出气。一人一句我爷爷的。我爷爷早死了。”干菜说着就提着灯笼往來的地方赶紧走。孜然却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指着干菜的背影就骂:
“畜生。你还想拐我娘子出寨。看我打不死你。”
“夫君。快打死他~”
骆西禾又单脚跳了过去。却笑的欢快得很。这热闹的一幕融入夜色中。星辰点点。连皎月都不忍浮出了那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