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你们从饭馆里出来了,而且是在听到饭馆周围的异响之后。既然如此,跟我们走一趟吧。”
吴掌柜一听,顿时变了脸色,隐隐有些怒意,沉声说道:
“难道不是只问话吗?冯统领,你这是何意?”
“抱歉吴掌柜,太守大人之命,不敢不从!”
吴掌柜听到又是拿太守大人压他,一时间脸色难看。这时,苏澈从后面用手拍了拍他,示意不要动怒:
“吴掌柜,区区小事,莫要伤了和气,我跟冯统领走这一趟便是了,无伤大雅。”
那冯统领见状没有多说什么,戴上那顶六品武冠,大手一挥,一众飞鹰卫围着两人便往门外走去。引起客舍中不少人的窃窃私语,不乏“看这人确实不像什么好人,就是那少年,眉清目秀的,居然也是共犯。”之类的话语。惹得吴掌柜一阵烦躁,沉声开口:
“少说两句。不然,别怪吴某人不客气!”
顿时,大堂中再无人言语。显然,来这儿住下的客人对这吴掌柜的口碑多有听闻,也都识趣,没人觉得惹恼一位好好先生是什么不足挂齿的小事。
一路上,冯统领其实对父子二人也是十分客气,甚至让苏澈与他并肩而行,丝毫没有给街上行人一种押送疑犯的感觉。
“二位从何而来?为何在那不见天光的时候会出现在朝氏饭馆?”
“从边郊来,欲往东临去,不过是途经此地,腹中辘辘,自然要寻些吃食。”
“原来如此……不瞒二位,其实刺客已经抓到了。”
冯统领在不经意间说出这句话后,用余光观察着这对父子的表情变化,但除了那少年出现了一些莫名的表情,这位自称苏大强的中年男人只是表露出一些恰到好处的讶异以及感兴趣的神色。
“大人既然已经抓住了刺客,敢问又为何要我二人前去……呈堂证供?我们甚至连目击证人都算不上。”
“你们可见过此人?”
冯统领对苏澈的问话置若罔闻,反而是拿出一张画像,询问道。
“当时光线很暗,虽然我确实看到有人来到了那饭馆,但看不真切,无法确认是否就是此人。”
苏清河似乎是有些讶异老爹没有直接承认,因为这张画像真的与那黑袍男子的面孔已经七八分像了。但看到那人已经转头用凌厉的目光望向自己,他稍作回忆状,说道:
“当时那人身穿黑袍,面目都看不真切,我也无法十分确定。”
“你在撒谎,你当时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大人,说话要讲证据,我才是当时在场的人。”
“你看见一个受重伤昏倒的人,外面便是巡查的守卫。为何不选择呼救?听见外面捉拿刺客,为何不来报官?”
“恕小子直言,大人是否太过于想当然了?当时我确实闻到了些许血腥味,也看到了那人昏倒在地,但遇到这样的情况,谁不希望置身事外,不受牵连,离得越远越好?”
冯统领闻言明显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
“多有冒犯,小友莫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拙劣的盘问伎俩罢了。”
然后又对着苏澈抱拳道:
“令郎遇事不乱,应对从容。苏兄教子有方啊!”
“不敢当,冯统领过誉了。”
苏澈淡然一笑,但眼神中也有难言的欣慰之意。
“那冯某也不瞒二位了,其实是太守大人想面见二位,并没有要求二位呈堂证供,还请宽心。”
“哦?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