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摄政王和萧将军来了。”
此刻的温思淼正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话本,近几日景鹤川为她寻来了不少有趣的本子。内容比之现代的小说都是不差的。她这几日看的很入迷,每日都不愿踏出慧慈宫。
“这倒是稀罕了,难道他们二人和好了?”萧绪澜是五块碎片中心胸最为狭窄之人,除非黎清砚主动去找他,否则他是不会跟其消除嫌隙的。
但黎清砚素来心高气傲,自然是不会贸然向萧绪澜低头的。
很快就有人递了信进来,“郡主,这是摄政王写给您的信。他说他风寒未愈,怕过了病气给您,故而心中所想皆已在信中言明。”
这么绿茶的招数,不像是黎清砚会使出来的。是谁教他的。
温思淼有些好奇。
她将信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这信中的内容也跟黎清砚以往的说话风格不同。
傻白甜:“赵勉这几天把城中所有的话本都买到了手,这些话本全都进了仪元殿。黎清砚可能是跟话本学的。”
温思淼:“怪不得。”
“王嬷嬷今日新做的黄金杏仁糕味道还不错,各提两盒给了他们吧。人我就不见了。”温思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行,看话本看的久了,都有些乏了。我进去睡会儿。”
萧绪澜本以为宫女出来是传他进去的,但在看到两个食盒时,他顿时懵了。
“郡主此刻已然歇下了。但郡主在歇息前特意吩咐奴婢们把这黄金杏仁糕装盒带出来。王嬷嬷做糕点的手艺在宫中无出其右,这是郡主的一番心意,还请王爷和将军收下。”
收下食盒的萧绪澜心里很不爽。他能收到食盒也就算了,黎清砚凭什么也跟他享有同样的待遇。
不过就是一封信而已,淼淼这心肠未免也太软了。
宋舒瑶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宫外,她都在寻思要不要制造一场意外,让太皇太后彻底消失了。在宫外待久了,还真是不想回宫了。
虽说黎清砚和黎澈都会替她遮掩,且后宫无后无妃不会让她暴露。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黎澈总归是要选秀的,到时她就得常驻慧慈宫。
跟温岑说完自己内心的想法后,温岑果断告诉了温思淼。随后温思淼一连在郡主府住了十天。
第十一天的时候,慧慈宫就走水了。放置在殿里的尸体全是死囚的。一位与宋舒瑶身形相似,另一位则与王嬷嬷无比相像。
宋舒瑶这位太皇太后一向没什么存在感,所以此事无人质疑。
最高兴的大概就是黎澈了。
太皇太后薨逝乃是大事,为皇祖母守孝三年是为人孙的基本操守。选秀事宜又能以正当理由延后了。
黎清砚本就没病。在温思淼出宫后,他就也住回了摄政王府。近日黎澈的小动作不少,他虽看在眼里,但一直未采取行动。
他不仅没采取行动,还三天两头往郡主府跑。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萧绪澜和景鹤川也总来。
但有一日黎清砚突然留宿了郡主府。
得知此事的萧绪澜把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前段时间黎澈曾召见过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跟他联手扳倒黎清砚。
他当时只觉好笑,所以毫不犹豫便拒绝了。
可现在他却有些动摇了。
“启禀陛下,萧将军求见。”
黎澈毫不意外的笑了笑,“让他进来。”
黎清砚在宫中安插的暗哨无数,此事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赵勉有些心急,“皇上近日的动作越来越大,王爷难道不打算管吗?”
“由他去吧。龙椅上的人坐的是他,这江山本就是他的。”黎清砚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花瓶,“她屋里那个花瓶昨日摔碎了,空着总归是不好看的,就把这个送过去吧。”
赵勉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属下这就去。”他觉得他家王爷就像是被下蛊了似的,以前的王爷从不会荒废政事,每日都把黎民百姓挂在嘴边。
之前永嘉发生水患,他不眠不休都一定要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他现在天天都只围着昭然郡主转个不停。原本效忠王爷的那些大臣和幕僚,现在都有了倒戈相向的趋势。
若仅是不管朝中琐事,做个富贵闲人倒也不错。王爷这些年将自己逼得太紧,他看在眼里也时常觉得痛心。王爷能就此想开,过上安逸雅致的生活,他自然乐于见到。
但现在的关键之处在于,皇上有了想置王爷于死地的想法。之前血洗御书房之事早已让皇上心中扎了一根刺。此后政事更有无数摩擦,皇上被压了这么久,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更何况,皇上还那么喜欢昭然郡主。
若真有机会,皇上又岂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