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戳吸管的动作一顿,想起来头上扎的还是李延时的那根手环。
这周过来时,带的那几根皮筋都接连绷断,寝室又没有多余的,早上洗漱完闻声犹豫了一下,把那根白色手环重新扎在了头发上。
现在被文童看到,闻声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犹豫着“嗯”了一声,抬手把手环摘下来,揣进外套口袋。
马尾被散开,如瀑的黑色长发滑下来,披在身后。
“不扎了吗?”
文童疑惑。
闻声右手还插在呢绒外套的口袋里,捏着那根细细的橡胶手环,无意识地用指甲在上面轻刮了两下。
低头去咬已经没了豆浆的吸管:“嗯。”
文童不疑有他,伸手帮闻声把碎发挂在耳后,甜滋滋地夸:“你扎不扎头发都好看。”
临安的天向来反复无常,最近几天的降温来势汹汹。
教室闷,人又多,一个传染一个,班里一小半的人都遭了重。
闻声进门时,前门第一排的男生正半仰头,预备朝她打一个响亮的喷嚏。
闻声反应慢,也没打算要躲,只是往右手边侧了侧身子,想象征性地避一下。
然而下一秒,后背却被人抵着往前推了推。
“卧槽,时哥对不起。”
那男生搓着鼻子,跟闻声身后的人道歉。
李延时把兜里半盒感冒药扔给他,皱了眉,看向身前往后转了半张脸的人:“不知道躲躲?”
周六班里人不多,风从前门呼啸着灌进来,比前两天艳阳高照的时候冷的不是一星半点。
闻声哈了口气,拉高自己毛衣的衣领,手指往袖口里缩了缩:“没注意。”
两人说话声音都不大,又挨得近,看起来像在说悄悄话。
走在前面几步的文童察觉到闻声没有跟上去,转了身看过来。
“哟,时哥。”
文童摇摇手调侃,“来学习啊。”
李延时瞥眼点了下头,把装了开水的水杯塞进闻声手里:“帮忙拿一下。”
纯黑色的运动水杯,接地气的pc塑料材质,拿在手里能瞬间感受到杯子里热水的温度。
闻声目光落在身前男生的背影上,吸了下鼻子,反应迟钝地跟上去。
文童站在讲台的另一端,见闻声走过来,伸手贴了一下她手里的黑色水杯。
暖流从冰凉的指尖往四肢蔓延。
文童舒服地“嘶”了一声:“好暖和。”
“早知道我也不应该用什么劳什子的保温杯。”
文童抖了抖身体,“铁疙瘩块,冬天想暖个手都不行。”
闻声手松了松,杯子从右手手心滑下去。
她左手提上杯子顶端的带子,和文童一起往座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