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打地,惊起飞鸟。
方雀目送掠过头顶的惊鸟,迅速向何山伸出一只手。
何山自然地将面具递还到她掌心。
整个过程结束在瞬息之间,方才还僵持不下的两人倏而有了无需言语的默契。
方雀将面具扣回脸上,两手已经起势,又恍觉自己就这么走了,实在有些对不起何山。
于是,她转过头:
“师兄,你的问题,我一定会给出一个详尽的答复。”
这都是空话,可何山还是很配合地应了声“好”。
方雀的背影消失在林叶之间,何山捏着两只琉璃杯,神差鬼使地碰了一下。
珰。
卫平泉行至藏书阁前,一眼瞅见屋顶上杵得笔直的何山,眼珠稍稍一动,又将躺尸的两腿怪囊入视线之中。
卫宗主简直痛心疾首,他竭力压着快要破音的喉咙,垂头问身边的小童:
“它怎么在这?”
说的是那只一身蛊虫的粉色怪物。
小童抽抽搭搭:“弟……弟子不知……”
卫平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废物”,握鞭的手险些攥出血。
背了二手锅的何山闻声转向阁底,深揖道:
“此次确是何某失了轻重,给卫兄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卫兄按贵宗门规问罪,何某悉数承受。”
卫平泉捂着抽痛的肝,摆了摆手:
“贤弟哪里的话,这事说到底还是愚兄御下不严,该罚的是我。只是,我还想多打听一句……”
何山颔首:“卫兄但说无妨。”
卫平泉一指赖皮怪:“这蛊皿平日慵懒异常,不知贤弟和它起了什么纠纷,竟至于大打出手?”
何山抬眼:“只是路过瞧见这怪物缠着一位贵宗弟子……”
卫平泉身边的小童疯狂点头:“就是这样的,宗主,那位师姐还在拜月期,很危险的!”
卫平泉重重推了下小童后脑:“插嘴,该罚。”
小童两眼瞬间水汪汪。
何山及时道:“无妨,正巧说完。”
再说下去就要露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