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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觥筹交错，男女言笑间，岑子墨擎着一杯红酒遥遥跟付冬阳只是眼神对上，彼此会意。片刻后，两人在喷泉池子那里看灯火璀璨说话。

换成陆时城，兴许对着一个美丽冷清的女人，会调情地说一句&ldo;你比烟花寂寞&rdo;。到付冬阳这里，话里带三分普通出身又一心想往上爬对富家女的讨好兼嘲讽，表现得淡无痕。

&ldo;不开心？我听公司内部议论陆总住院了，是吗？&rdo;

岑子墨裹紧她的小皮草，无所谓的表情：&ldo;是，我开车撞了他。&rdo;

毫无顾忌，付冬阳心里也是一惊，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这种近乎天真的表情，非常蠢坏，而且胸无大脑。

也就是说，在她身上，除了获得性的快乐，其人本身，并没什么可值得探究和欣赏的。

&ldo;个人建议，&rdo;付冬阳完全t到这种场合该如何品酒的精髓，他偏着头，&ldo;如果暂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你不要太激怒他，不为别的，你也该为你父亲想一想。&rdo;

话题巧妙过渡，岑子墨迷离看着大厅透露出的灯光，冷笑：&ldo;是，我爸还得仰仗中盛银行给供血，我跟你说，陆时城这个人其实非常谨慎，&rdo;她心不在焉地把父亲的原话学出来，&ldo;他有野心，但不会任由野心膨胀做事低调，因此路子走得长远。&rdo;

冰凉的液体入喉，在室外，十分酸爽。

&ldo;所以，他这回根本就没怎么帮我爸，银行那边控制的很紧，你懂我的意思吧？&rdo;岑子墨这么说，自己都不是太懂，可是付冬阳深深懂了，酒杯轻移，说：

&ldo;其实，这并没什么难的，在外人看来你们两家到底是有这层关系，中盛下头子公司多不胜数，陆总我想也不能方方面面都攥手里，你父亲想找突破口卡住人性本贪婪就够了。&rdo;

瞧，冠冕堂皇地学坏，岑子墨到底浸淫这些长大，她懒得费脑筋去研究什么政策走向、市场风评，但对付冬阳的意见心领神会地笑了：

聪明的穷人，穷男人，够饥渴，也够努力。

&ldo;你跟着李慧明看来长了不少见识。&rdo;她伸出手指，轻佻地在男人下巴一点，&ldo;也许，付冬阳，很快就有猎头把你这种小伙子挖走。&rdo;

没想到，付冬阳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看透：&ldo;大诗人，你错了，我倒是觉得我随时可能被开。&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不为什么，这个圈子里，如果大环境不好任何人都可能被裁，哪怕你兢兢业业业绩突出，忠心耿耿。永远置身不败的是顶级投行家们，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皆然。&rdo;

岑子墨被逗笑，说：&ldo;哎，你说这句话，我想起我读高中那会儿大家在一起看《无间道》，曾志伟的台词就是这句吧？&rdo;刚说完，想到什么，&ldo;你这么年轻，跟我不是一个年代的，小朋友。&rdo;

说的好像一部经典电影只能被当年同时代的人理解，青春的寒灰，奄奄一息。岑子墨只是觉得冠希哥帅而已，其他的，没记住。付冬阳笑笑，说：&ldo;看是看过，没什么印象了。&rdo;

可岑子墨也没再接话，她神游物外，想起那段已经很遥远的时光，并沉浸了一会儿。

电话响了，不是她的，是付冬阳的，他只低头看看很快摁掉，仿佛怕打扰她沉思。

风控部门的一个轻熟女，不到30岁，倒也快了。偶然来证券投行部，结识付冬阳，似乎上了点心可又矜持。今晚，不知道又找了什么借口打电话找自己，他心知肚明，不拒绝，不接受，吊着对方。因为，这女人在风控部能力突出，关系也有，混的相当不错。付冬阳觉得自己没必要浪费任何资源。

站久了，腿凉，又灌冷酒，岑子墨最终收回思绪陷入新的一圈茫然：陆时城到底是怎么想的？闹那么僵，可他始终没有再明面提过离婚二字。

有种奇怪预感，岑子墨很烦，她对分家产没有兴趣，但她不打算放过陆时城，而这件事，她需要见一见自己的私人律师。

出院这天，天空开始温柔地下起小雪，像是灰色的微笑。陆时城坐进黑色轿车，神秘，内敛，他的车，这些年无论怎么换，都没有第二种颜色，因为喜欢黑色所以拒绝其他一切颜色。

驾驶平稳，车厢舒适，陆时城翘起腿静静地阅读bcg的金融服务业报告，选题扎实，数据丰富，等他再转头，才发觉外面雪落得紧了。

先回东山，陆时城找出云昭送的围巾，倒没戴，只在手底揉娑了一阵又放回原处。

私人助理给他打来电话：

&ldo;陆总，按您的吩咐，地方找到了。&rdo;

陆时城没说什么，挂上电话，回总部开临时会议。有段日子没露面，他一来，上上下下的全都知道了，高层们火速集合，往十七楼的会议室来。

马不停蹄的，再准备去参加一个晚宴，他没联系岑子墨，一个人没有女伴。去之前，他把卢笑笑单独叫到办公室，先问候一番，直来直往的，没别的表示，陆时城送了她一套新房子。

卢笑笑不缺钱，她父母虽然既比不上岑子墨，更没得比陆时城。但怎么说，也是中产，这些年在中盛奋斗陆时城一向出手阔绰，房子在她，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可房子这种东西，也自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