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嵇庄道:“估计正在回来的路上,季阿姆季阿叔不用担心。”季季夫夫能不担心吗?他们老来得子,再加上季福从小就乖,他们疼惜的不行。这天那么黑,这镇里到村里的路又这么长,这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季阿姆和季汉子已经不敢想了,再看看早已经回家的嵇庄,心里顿时升起几分埋怨和不喜来。平时这两人都是一起回来的,这一下雨嵇庄就把他们家哥儿丢了提前回来了。嵇家也没有想到季福竟然还没有回来,此时看看儿子又看看着急的季家人,只能一边不断安慰一边说去王家看看。王哥儿也和嵇庄一样被问的一懵,他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一边咳嗽一边穿衣服,“这天这么黑根本就不安全,咱们大家沿路去找。”王家留王阿姆在家照顾三岁的王小弟,还有正病着想去但被季阿姆按回来的王哥儿。就这样,一帮人穿着蓑衣打算沿路找人。季阿姆道:“我们沿着我家那条路去村口吧,看看季福到家或者到村口没。”众人点头。当大家来到季家,季汉子朝屋里喊了几遍都没有听到季福的声音,应是没有回来。季阿姆更加心慌了,天都黑了。季汉子一直安抚季阿姆,他们刚走出季家没几步路,就听到前面有几人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正朝他们这边过来。众人停下,嵇庄道:“我好像听到季哥儿的声音了!”季阿姆季汉子也竖起耳朵仔细听,“是咱们哥儿没错!”刚刚那隐隐约约还不能让人确定,接下来他们听到有人道:“前面就是我家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回去吧。”确确实实是季福的声音。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就看到四人朝他们走来。季福也看到他们了,季福叫了一声,“阿姆!阿爹!”季阿姆朝季福走过去,责怪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季福没有想到嵇家和王叔都在这里,愧疚道:“我见雨下的太大了就想着等雨小了再走,没有想到天就黑下来了,害大家担心了。”季阿姆见儿子这般又不忍心板着脸了,季汉子拍拍老伴的肩又拍拍季福的肩膀,“平安回来就好,这几位是?”启南闻言抢先开口道:“我叫启南,这是我哥启东,这是闵罗哥。我们在镇口碰到季福,想着都是一个村的,就先把他送回来再回家。”季汉子:“哦哦哦,三个小伙子来家里喝杯茶再走吧,到时候我拿火把照明送你们回去。”他侧身对嵇家和王叔道:“大家都一起到家里来坐坐。”启东道:“季叔,既然季福到家了,我们就不留下喝茶了,早点回去省的我爹娘他们担心。”季汉子闻言连连点头答应,“好好好,那快回去吧,改日你们三人来家里玩哈!”荆行三人应声答应,随后转身离开。嵇庄拉着季福问,“闵罗又没有对你说什么?”季福茫然,显然是把之前嵇庄跟他说的事给忘记了,“没有啊,能说什么,我和他又不熟。”嵇庄点头,“那就好。”季福看着他们离开后跟着众人朝季家走,进来院子,季家屋里点了烛火,屋里亮堂,季汉子把门打开,烛火瞬间照亮整个屋檐,大家都站在屋檐下脱了身上湿漉漉的蓑衣蓑帽,随后用木条子刮干净鞋上的泥泞子才进屋。季福心里内疚,连忙给叔叔伯伯搬凳子过来,紧接着又去倒茶,忙得跟个小陀螺。季阿姆喝了一口儿子倒的茶水,说起启东三人,“刚刚两个是启家的,一个是闵家的,那闵罗就是村里说的那个闵罗?”季汉子点头,“两家都住一起,所以才一起回来的。”嵇庄道:“他们都在镇上干活,闵罗和我一起在拳馆,启家兄弟在酒楼帮工,都是不赚钱的活计。”季福道:“阿姆和爹爹别听村里说,闵罗不像村里传的那些,他拳法特别厉害,启南说今晚看到他和一个壮汉对打,几下功夫就把人给打倒了。”“启家兄弟也是这几天才到镇上去工作的,那个工作是闵罗给他们找的,再加上他们家隔的近,所以三人关系也好,中午都是一起吃饭的。”季福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等忙完转头就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他顿时窘了一下,“我、我这也是路上听他们说的。”嵇母道:“真有这么大转变?我之前见过那闵家汉子,衣服脏兮兮的,一身混混气,今天天色黑,倒是没怎么看清人。”他说完看向自己家儿子,嵇庄嗤笑一声,“一般般,别看他来拳馆干活,但还是那老样子。”